去呵她的痒。
两人笑闹着往园子外面跑,留下迎春和惜春两个对视了一眼,也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荣禧堂内。
贾政正在招待前来颁赏的裘世安。
裘世安品了口茶,笑着道:“存周公,这人和东西咱家就算是送到了,等令郎完婚之后,内府再派人来取。”
骤然得此殊荣,贾政也是欢喜的红光满面,当下忙拱手道:“偏劳公公了。”
“对了。”
裘世安看看四下里问:“怎么不见令郎?”
“这……”
贾政略有些尴尬的起身道:“犬子尚在工学当值,若是公公想要见他,我这就差人……”
“不不不,公务要紧、公务要紧!”
裘世安连忙抬手阻拦,又啧啧赞叹道:“贾公子真是青出于蓝,我方才去焦家的时候,连焦大人都早早请了婚假,却不想贾公子却还在衙门里当值——难得,真是难得!”
“公公谬赞、谬赞了。”
贾政笑的愈发勉强,事实上贾宝玉最初去工学赴任时,都是他派人押解着去的,此后也屡屡想要旷工甚至辞官。
也就是近几天婚事将近,又听闻家中有意将林黛玉许给卫若兰,他才突然成了奉公的典范,一天到晚恨不能住在工学不回家。
说白了,不过是想借机逃避罢了。
裘世安夸了两句,又交代道:“不过再怎么忙于公务,明儿得空也别忘了让令郎进宫谢恩——就见不着皇上,也该当见一见贵妃娘娘。”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贾政自是连声应了,又闲话几句,这才送走了裘世安。
不出所料,宝玉又是直到二更天才回来,且并未在衙门里请假。
这回贾政却不肯再放纵他了,第二天一早直接派人去工学里告了假,又让贾琏亲自压着他去东华门递牌子请见。
因是春闱最后一日,皇帝照例要等贡院的回报,所以并没有急着召见他,反命人将他领到了景仁宫贾元春处。
在亲姐姐面前,贾宝玉自然要轻松许多,被引导了几句,便将一肚子苦水实言相告。
说是苦水,其实在外人听来不过是矫情罢了。
他一方面放不下林妹妹,一方面却又被宝姐姐的表现所折服,偏又没有打破常规两全其美的勇气。
贾元春苦口婆心宽解了半日,他胸中的郁结总算是消散了大半,等中午见到皇帝时,也便和颜悦色起来。
恰赶上隆源帝因为京西铁路终于定桉,这几日本就兴致正高,结果愣是拉着宝玉喝了个酩酊大醉,最后他甚至是被抬着出宫的。
等到再醒过来时,早已是第二天凌晨了。
贾宝玉抓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朝东墙下问了声:“什么时辰了。”
却不想回答的声音却从西侧传来:“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
贾宝玉转头见袭人快步走来,才恍忽记起这早不是在怡红院了,他不由得怅然若失垂头丧气。
“怎么?酒还没醒?麝月、麝月,快拿醒酒汤来!”
袭人一边招呼麝月去取醒酒汤,一边伸手按压宝玉头上的穴道。
宝玉却抬手挡住,幽幽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袭人闻言微微蹙眉,旋即又舒展开,笑道:“是是是,我们都不懂二爷的心事,好在马上就有知心人要来了。”
宝玉明白她说的是宝钗,当下又忍不住叹气。
起身想要想要穿衣服,却见袭人从旁边取来一身大红的新郎装往他身上裹缠。
这一刻,婚姻二字才仿佛有了实感,从头到尾将罩住,弄的他浑身不自在,却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泥胎木塑似的,任凭袭人麝月施为。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度过了多少繁文缛节,直到被众人簇拥着来到大门前,被那彩牌楼上的探照灯晃了眼,贾宝玉这才又清醒了几分。
在李贵的帮助,勉强爬到了雪白的高头大马上。
这一幕自是被无数人瞧见,不过众人也只当他是宿醉未醒,且都知道他昨儿是跟皇帝喝的酒,故而非但没人笑话,反倒艳羡有加。
然而就在贾宝玉抱拳拱手,准备辞别父母,带着花轿和迎亲的队伍赶奔紫金街时,忽听街口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闻声望去,借助两侧悬挂的大红灯笼,就见数十骑荷枪实弹的玄衣骑士疾驰而来,后面还跟了足有两三百兵丁。
众人见状虽都觉得来者不善,但也并没有想到这会是冲着荣国府来的,直到那几十骑停在迎亲队伍之前,为首一名校尉扬声呼喝道:“哪个是贾宝玉?!”
不等有人回答,他冰冷的个目光径直落在贾宝玉身上,攥着马鞭一拱手道:“奉圣谕,请贾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现场这才大哗。
毕竟这桩婚事是皇帝钦点的,且前儿才赐下殊荣,昨儿又把宝玉留在宫里吃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