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就此罢手,而是琢磨着干脆来个拉郎配。
这时平儿也从路口寻了来,见她这副样子不由悄声问:“奶奶和焦大爷谈崩了?”
“用不着你管!走了,回稻香村!”
别的事情上王熙凤能信得过平儿,但在算计焦顺的事情上,她可不敢相信平儿。
却说等她气咻咻的回到稻香村里,李纨早已经睡下了,听说这主仆两个回来,忙披着衣裳起身迎出来。
一见王熙凤的表情,她自然也知道必是商量的不怎么顺利,便也没有追问究竟,只安排着让她早些歇息,免得病情恶化。
“歇什么歇?!”
王熙凤半点不客气的闯进她的闺房里,将两只绣鞋左右一踢便上了拔步床,先在枕头上狠狠捣了两拳,又作势要把被子扔到地上。
“这又疯了。”
李纨忙上前劈手夺过,没好气的道:“你要是想在这里睡,就赶紧去把妆卸了。”
“不去!”
王熙凤立刻挺尸似的躺倒,撒泼道:“要不你伺候我,要不今儿就这么着!”
“你啊你。”
李纨在她腿上拧了一把,无奈的伸手替她卸掉头上的朱钗、耳坠等物。
王熙凤初时一点动静也无,眼见卸的差不多了,忽就伸手往李纨襟摆里搓揉。
“呀!”
李纨一声低呼,忙起身避开,恼道:“谁给你气受你找谁去,偏成日介冲我使劲儿,我欠你的亏你的?”
“你男人欠了我的!”
王熙凤说着,打横往里挪了挪,拍着腾出来的空位道:“来,今儿我就拿你抵债,当个压寨夫人。”
李纨冲她翻了个白眼,把卸下来首饰放到床头柜上,起身道:“你自在这里横行霸道吧,我去素云屋里睡。”
王熙凤哼哼了两声,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李纨又叹了口气,顺手把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对了,如今闹成这样,你那夜梦妙玉的戏还要不要演下去?”
“演个”
王熙凤张口就要吐出粗鄙之言,但很快又忍住了,在被子里翘起二郎腿来,冷笑道:“那就要看你今儿晚上的表现了。”
“好个浪蹄子!”
李纨气笑了,干脆撸胳膊挽袖子凑到近前,咬牙道:“真当我是好拿捏的不成?好好好,今儿我就伺候伺候你!”
王熙凤初时嗤之以鼻。
但过没多久,里面就传出她的惊呼尖叫,又过一刻钟,讨饶之声不绝于耳
转过天到了十月初二。
这日一早,探春先去蘅芜院里寻了史湘云,然后又与她结伴来找黛玉,准备请她们两个当自己的左膀右臂,共同管理前院的繁杂家务。
不想等到了潇湘馆一打听,却听说林黛玉已经去了清堂茅舍。
“她这么早去清堂茅舍做什么?”
探春诧异的询问留守的小丫鬟,结果就被告知,说是林黛玉前两日因想念琴姑娘病了一场,如今大好了,就想着去紫金街薛家老宅瞧瞧,所以特地去找太太申请出门访友。
两人信以为真,湘云当时跃跃欲试,就想着追到清堂茅舍,好跟林黛玉一起去薛家走亲。
探春忙一把扯住了她,嗔道:“林姐姐不知情也倒罢了,你既应下了,这会儿可不能食言而肥!”
史湘云只好悻悻作罢。
因探春思虑少了黛玉人手不够,湘云便又道:“若不然让哥哥也跟着打打下手,也免得他一个人在怡红院里胡思乱想。”
“这”
探春迟疑:“秋纹的事情算了,先过去瞧瞧吧,正要我也有话要交代袭人。”
于是两人便又转奔怡红院。
途径稻香村时,就见素云亲自抱了被褥出来晾晒,上面深一块浅一块的像是连夜画了地图。
湘云不由奇道:“这是闹的哪一出?”
说着,还想上前询问。
探春忙又拉住了她:“你管这么多呢?许是哪个小丫鬟尿床也说不定快走、快走,前院还等着咱们升堂问事呢,可经不起耽搁。”
沿路再无别话。
等到了怡红院一打听,却听说贾宝玉直到这时还没醒过来。
袭人无奈的指着厢房悄声道:“昨儿在那屋里点了火盆,直哭到后半夜才肯回去歇着,说是睡下了,躺床上又跟麝月说了半日晴雯、金钏、秋纹几个的旧事,临到天明才睡过去。”
一听这话,探春自然不好再去打搅宝玉,遂拉着袭人交代道:“昨儿人多嘴杂我不好开口,秋纹虽然死了,这梅花扇的盗案可还没了结,你今儿找个机会,悄悄翻一翻秋纹的行李,看有什么罪证没有小心些,别让二哥哥瞧见。”
“唉,这真是何苦来哉。”
袭人听了面上也不由愁苦起来,但还是答应会仔细翻查。
史湘云还想去厢房里,给秋纹上一炷香虽没有设灵堂,对着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