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王夫人这一退缩,薛姨妈反倒又舍不得了,回头看看那宝蓝抹额,红涨着脸期期艾艾道:“我、我且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见她这举棋不定进退两难的,王夫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道:“难道还有谁会催你不成?你自己慢慢想,千万想妥帖了,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等从东厢房里出来,王夫人不由得暗暗发愁,心道以妹妹这优柔寡断的性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下定决心呢,可眼巴前自己就有求于焦顺。
难道还要又另寻厚礼不成?
回到堂屋卧室,王夫人愁眉不展的坐到了梳妆台前,冷不丁想起方才薛姨妈把玩抹额时,那又羞又喜的娇俏模样,不由得心中泛酸。
一面抬手试图抚平眼角的细纹,一面幽怨的回忆着自己和贾政半生夫妻,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但思来想去,竟找不出一桩能与其相提并论的。
亏贾政素喜诗文,却连半首诗词也没送给过自己,就更别说是那等入情入景的情诗了。
也难怪以妹妹那般羞怯天真的性子,竟也会在儿女即将婚嫁的年纪,动了红杏出墙的心思。
这要是换成自己,只怕也
想到这里,王夫人忽又记起焦顺昨日偷眼窥探的事情,心头不自觉的就有些发烫,清冷的五官上也添了些红霞,一时满脑子都是另寻厚礼换成自己的杂乱讯息,直闹的三魂七魄都不得安生。
好半晌回过神来,看着梳妆镜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倒影,她忍不住再次抬手去抚眼角的细纹,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要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