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竟就把史湘云灌的酩酊大醉。
不提缀锦楼内如何。
却说焦顺回家换好官袍,乘着马车出了荣国府后门,还特意交代车夫,说是自己刚才吃的太撑,千万缓步慢行不要颠簸。
那车夫压着车速,缓缓驶到背街路口处,忽见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闪身拦在了车前!
“吁!”
车夫急忙勒住缰绳,正待呵斥那尼姑作死,焦顺却已经挑开车帘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待看到那尼姑,又故作惊讶的皱眉道:“你是妙玉身边的那个丫鬟?”
“正是奴婢!”
静仪见了焦顺,立刻屈膝跪倒在马车前,以头抢地哭喊道:“求大人救救我家姑娘吧!”
“这话从何说起?”
焦顺从车后跳下来,转到前面扶起她道:“我昨儿不是应岫烟所请,把那串佛珠给你们了么?难道那东西竟典当不出去?”
一听焦顺提起佛珠,静仪的眼泪愈发止不住了,嘴里却恨恨道:“邢姑娘心善,却那知我们身边就藏着狼心狗肺的人?!我今儿一早原是想先把佛珠压在当铺,等日后再赎回来的谁知那两个胆大包天的贱婢,竟就见偷了佛珠逃走了!”
焦顺一听这话,就知道那两个仆妇偷东西之前,并未透露从民信局听到的消息,心下不由大定,暗道这一来,倒不用再提防妙玉急着南下确认家事了。
同时他口中却道:“竟有此事?不过即便如此,你们家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静仪忙解释:“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姑娘得知那两个贱婢偷走了佛珠,一时气急竟就晕了过去!我呼唤了许久姑娘都没醒过来,有心去找大夫诊治,可身上又分文无有!所以奴婢只好反锁了庙门,想来求邢姑娘再发发善心,谁知却被荣国府的人拒之门外,还说”
说到这里,她咬牙跺脚道:“亏我们姑娘还当那贾宝玉是个知己,哪知道他竟如此无情无义!”
听她骂起宝玉来,焦顺心下暗笑,假装沉吟斟酌了片刻,这才叹道:“罢罢罢,我若坐视她一命归西,又怎好向岫烟交代?不过这回她要还敢死鸭子嘴硬,可就怪不得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
静仪见到了曙光,当下忙大包大揽:“我们姑娘这回定是大彻大悟了,绝不会再像从前一样!”
“但愿如此吧。”
焦顺微微颔首,然后招呼静仪上了马车,又好心的拿了点心给她填饱肚子。
静仪虽忧心忡忡,可也实在是饿的狠了,先是小口吞咽,继而狼吞虎咽,错非是焦顺及时送上了果酒,险些就噎死在半路上。
等吃饱了之后,她又忍不住跪下磕头,哭着表示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焦顺和对主仆二人的大恩大德。
眼见到了紫金街背街。
静仪领着焦顺小跑到庙门前,正要取出钥匙开门,忽听里面传出哭喊嘶吼的声音,她不由惊喜道:“师姐醒了!”
说着,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因听里面动静有异,等她打开院门之后,焦顺立刻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却只见正殿内,妙玉披头散发的双手攥着一根烧火棍,正发了疯似的狠砸那如来佛像。
只听她口中哭吼道:“我日日夜夜供你、拜你,你却何曾庇佑过我?!什么佛法无边、什么我佛慈悲,假的,都是假的!”
那佛像本就破旧,如今更是被她砸碎了半边头颅,鼻子以上全都不翼而飞,只余下嘴角那一抹似慈悲又似嘲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