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升堂问安他这些天早就见怪不怪了,可问题是学生要来闹事事情,刚传到大理寺,三位主审官就急着要升堂
怎么看都有些山雨欲来味道!
他暗自提高警惕,结果等到堂审时果不其然的发现了异样。
三位主审官的问话套路大致上还是那些,一味的想从程序正义上找问题,可语气、态度,却都有明显的变化。
尤其是他们再不像以前那样,反反复复的追问同一个问题,而是采取了快刀斩乱麻的做法,即便陈万三、李庆不回答,他们也不会纠缠,而是直接进入了下一个问题。
这是
焦顺略一琢磨,就猜到三位堂官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摆明了是想壮士断腕,宁肯得罪皇帝也要确保自己的立场。
不过这也早在焦顺的预案当中,他不慌不忙旁听了整场,直到三位堂官想要草草收场的时候,才突然起身道:“三位大人,下官有一事想要请教。”
三位堂官早防着他起身发难呢。
当下闫俊辰便板着脸提醒道:“你是旁听,不是陪审,有什么意见事后写一封公文呈上来就是,再不然,你不是还有密折专奏之权吗?”
“下官并无意见。”
焦顺却不卑不亢道:“只是有些关于大理寺的事情,想禀给少卿大人。”
柳芳闻言,心下虽十分好奇他到底要说话什么,可当着两位同审的面,却怎好与其私相授受?
当下忙板起脸呵斥道:“既与案情无关,你这时候提出来作甚?”
“下官还以为要退堂了呢。”
焦顺故作惊奇的道:“难道是下官误会了?那请三位大人继续审案就是。”
说着,微微一礼又重新坐了回去。
公案后,柳芳和许、闫二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确实是准备要退堂了,被焦顺这突然一打岔,要么继续往下审,要么似乎就只能听他说些什么了。
于是柳芳便故作为难的悄声道:“罢了,我且敷衍他两句。”
说着,板着脸起身招呼道:“随本官来。”
眼见二人一前一后往后堂走去,许良和闫俊辰都觉得不妥,可要说阻拦,或者是跟过去旁听焦顺又已经明言是要说大理寺的事情,和本案无关。
于是最后只能眼睁睁瞧着二人转到内堂,心中祈祷柳芳千万不要被焦顺的花言巧语蛊惑。
内堂。
柳芳自顾自往太师椅上落了座,摆出一副上级听取汇报的架势,压根没有让焦顺坐下的意思。
焦顺早打听了他的为人,知道他为了能混入读书人当中,对不是正经举业的官员最是无礼,大有皇协军的风范,故此倒也懒得计较。
当下开门见山的来了句:“下官听说大人是勋贵外戚出身?”
只这一句,柳芳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登时黑的仿似锅底灰,啪的一拍桌子,怒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下官不知那两位大人给了您什么许诺。”
焦顺不慌不忙的道:“但是还请大人扪心自问,他们的许诺当真能够实现吗?”
柳芳挑了挑眉,许良和闫俊辰虽没许诺他什么,可却画了一张大饼,写着名利二字的大饼,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决意要欺君罔上了。
犹豫了一下,柳芳再次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语气却是略有缓和。
焦顺拱了拱手:“大人明鉴,此案最大的关键,实在那正本清源四字上,大人虽然也是饱读诗书,可那些人拥护的却不是学问,而是科举这条通天大道,既是卫道,自要排除异己”
“你到底要说什么?!”
柳芳打断了焦顺话,第三次质问,这次语气里明显透着焦躁,目光也开始犹疑起来。
方才被魏征海瑞的名声所惑,再加上他一直自视为读书人,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听焦顺这一说
是啊!
那些学生要维护的是科举,而自己和正经读书人之间,差的还不就是科举?!
有了这个基本前提,许良或许是会被吹捧成魏征,闫俊辰也有可能会被吹捧是当世海瑞,可自己真就有机会与他们比肩齐名?
焦顺看出柳芳有所动摇,立刻趁热打铁道:“大人也知道,此案其实简单的很,倘若要顺着那些人的心思,必然要落个欺君之罪,哪怕最终从轻发落,一时丢官罢职也再所难免。”
说到这里,他反身指了指外面:“许侍郎和闫御史在朝中皆有朋党同窗,即便被罢官黜职,只要得了名声早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再退一步讲,就算他们自己无法出仕,后人子弟也多半会能受其遗泽。”
“而大人您纵能凭此换来些名声,又该如何折现?”
“太妃娘娘已经年过半百,何况主政的毕竟是今上”
柳芳这次没有再打断焦顺,而是随着他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