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果不其然。
半个多时辰后,就在恒舒典即将打烊的时候,静仪又默默的走了进来,把衣服扣子从洞口塞了进去。
朝奉好整以暇的看了几眼,扬声问:“二两八钱银子,当不当?”
“你!”
静仪怒道:“方才不还说是三两银子?!”
朝奉立刻作势要把东西还回去,嘴里依旧是那套词儿:“要不您再去别处转转,要有比这价高的,您回来啐我”
“当了!”
静仪紧咬银牙打断了朝奉的套话。
那朝奉立刻吩咐学徒给静仪称了银子,然后满面堆笑的目送其出门。
那学徒在一旁看的咋舌,这时候忍不住上前翻来覆去看那衣服扣子,最后挠头道:“掌柜的,我怎么瞧这些东西最少也能当十五两?这到底是哪儿有問題,我怎麼就瞧不出来呢?”
“呵呵。”
朝奉微微一笑:“东西没毛病,人有问题。”
学徒以为自己抓到了重点,恍然道:“您是说这是贼赃?”
“要是贼赃,起码也能值五两。”
朝奉冷笑:“这小尼姑是得罪贵人了!实话不瞒你,这附近的当铺都得了知会,越是离得远越要狠狠压她的价,她不卖咱们,还能卖给谁?”
说着,又把那衣服扣子用包袱裹起来,隔着栅栏递给学徒:“把这东西送到焦府去。”
“哪个焦府?”
“自然是工部司务厅主事焦大人的府上。”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最近总挨骂的那个!”
学徒一脸亢奋:“外面都说他是国贼来着,那这小尼姑该不会是什么忠良之后吧?就像戏里演的那什么、什么孤儿来着?”
“赵氏孤儿。”
朝奉给他解了惑,旋即催促道:“快把东西送去吧。”
那学徒答应一声,拎着东西匆匆去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那学徒就小跑着赶了回来,见朝奉还在伏案书写什么,便笑道:“掌柜的,东西我已经送过去了,您看還有什么要做的?”
说话间满眼希冀,只盼着朝奉说一声无事,也好早些上板歇息。
却听朝奉头也不抬的吩咐道:“你出去,从外面把门带上就成。”
“哎。”
学徒脆生应了,正要往外走,忽又觉得不对,愕然回头望向朝奉:“掌柜的,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被辞退了,趁天还没黑,早些回家吧?”
“为什么?!”
“为什么?”
朝奉指着门外牌匾问:“咱们恒舒典的东家是谁?”
“紫薇舍人薛家啊,这小的还不能知道?”
“薛家太太大爷如今在何处?”
“荣国府啊,您一天说八遍!”
“这焦大爷如今又在何处?”
“好像、好像也是在荣国府,报纸上说的”
“哼”
朝奉嗤鼻一声:“这不就结了?咱们这一行不打馋的不打懒的专打不开眼的!焦大爷的事儿你也敢胡乱议论,我若不辞了你,日后岂不要受你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