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
“你休想狡辩!”
妙玉愤愤的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的道:“别以为宁国府就能一手遮天,县衙不管还有府衙,府衙不管还有刑部、大理寺,再不然我就去撞景阳钟,必要讨个公道才”
“够了!”
焦顺低喝一声,旋即也不问妙玉的意思,冲那为首的闲汉摆了摆手道:“你们走吧,不管是为了什么,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若是贾珍父子搞出来的事情,他自然懒得多管,甚至巴不得妙玉能给这父子两个添些麻烦。
可这次的幕后主使很明显是尤氏,且又是为了给儿子出气,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事情闹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那为首的闲汉如蒙大赦,连谢了两声,便忙招呼着手下风紧扯呼。
“别走!你们给我站住!”
妙玉正在气头上,如何肯答应放走这些人?
当下乍着双臂拦在门前,可等到那些闲汉走近了,又嫌弃对方身体污秽,生怕蹭上什么,忙不迭的闪避到了一旁。
眼瞧着那些闲汉们鱼贯而出,自己却只能束手无策,她气的连连跺脚,转头就把枪口对准了焦顺,尖酸刻薄的嘲讽道:“焦大人果然是贾家的好奴才,惯会包庇主子欺下媚上!”
焦顺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愈发阴沉的锅底彷佛,现如今宁荣二府有哪个还敢当面叫他奴才先前在锅炉房时不算,那次王熙凤叫的越欢,焦顺就越是亢奋。
妙玉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有些姿色才情罢了,竟就敢当面揭他的短儿!
“姑娘自重。”
他强压着怒气,沉声道:“你如今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即便是告御状最后也只会是自讨苦吃。”
“哼”
妙玉嗤鼻冷笑:“若不是焦大人放走了他们,又怎么会没有人证?!”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姑娘怕也用不着人证了!”
焦顺针锋相对了一句,便懒得再与这婆娘掰扯,径自一拱手道:“告辞。”
说着,迈步扬长而去。
眼见如此,静仪在一旁苦着脸道:“姑娘何必如此?焦大人也确实是救了咱们,若不然”
“那又如何?”
妙玉不以为然的冷笑:“不过就是一丘之貉罢了!”
“可、可得罪了他,往后邢姑娘那里”
静仪支支吾吾的没有把话说透,但妙玉也能明白她意思:如今得罪了焦顺,往后却还怎么去向邢岫烟求助?
妙玉微微一咬樱唇,断然道:“晚上我就修书一封,让家里派人送些银两过来!”
虽然她极不情愿向家里低头服软,可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哎幼!”
静仪还没说什么,旁边两个仆妇已然大喜过望,这个道:“姑娘可算是想通了!”
那个道:“姑娘圣明,早就该怎么做了!”
静仪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下意识抬眼望向门外,不想隐约瞧见门后有个人影,再要细看时却又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
焦顺快步走出了小巷,却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在路边皱眉沉吟。
“焦大人。”
这时一个人贼眉鼠眼的凑了上来,点头哈腰的拜谢道:“多谢大人方才高抬贵手。”
见来者正是方才的闲汉头领,焦顺倒也并不觉得奇怪,微微一扬下巴,居高立下的问:“谁指示你来的?”
“这个”
“嗯?”
那闲汉略一迟疑,见焦顺面色微沉,忙陪笑道:“是蔷二爷,是宁国府的蔷二爷找到了我哥哥,让我们教训教训那小尼姑!”
“贾蔷?”
焦顺一琢磨也便恍然了,怪道尤氏先前突然出面替贾蔷说情,让贾蔷得以留在京城。
他回头扫了眼巷子口,压着嗓子道:“以后不要再暴露行迹了,让你的人去盯紧附近的民信局,把她们要寄送的书信设法扣下来就好。”
民信局就是古代的民间邮局,始于大明永历年间,至今已经遍布夏朝南北各地。
妙玉身边只有两个仆妇一个丫鬟,除了邢岫烟之外,在京城也没有可以托付的亲朋故旧,想要寄出家书自然就只能通过民信局。
一来一往怎么也要月余,而且路上有所耽搁也是常事,等她们发现不妥,应该已经是两三个月后了,到时候妙玉手上也该弹尽粮绝了。
届时
“这”
那闲汉一愣,觉得眼前这位爷当真是脱了裤子放屁,若要针对那小尼姑,方才又何必跳出来挡横?
焦顺一挑眉::“怎么?是办不了,还不是不想办?”
若不是这假尼姑屡屡出言不逊,焦顺原本也只是想看她的笑话罢了,倒没有要落井下石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