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8章 节外生枝【上】  红楼如此多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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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顺经过反复衡量,还是将首要目标定在厘定关税上,毕竟以这年头的拖沓程度,若不趁着保龄侯史鼐这股东风及早抽身,就不知道会迁延到什么时候了。

在做出决定之后,他就先把由来始末向邢岫烟一一道明,表示自己虽然很想看到孩子平安降生但若是这事儿处置不当,丢官罢职都是轻的。

说来也亏得邢岫烟只是妾而不是妻,否则他这时候提出要离京公干,只怕就要惹人起疑了。

轻松安抚好通情达理的邢岫烟,焦顺第二个本来想找自家老子交代一番,可转念又一想他老人家最大的毛病就是每逢大事都难以静下心来。

与其让他跟着提心吊胆昼夜难安,还不如先将他蒙在鼓里左右这事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干脆跳过自家老子,直接赶奔保龄侯府。

等见了史鼐,焦顺并未如实相告,只说是自己思来想去,还是担心两广那边儿准备的不够稳妥,倘若因为疏失导致出海后

那他焦某人岂不是怕要内疚愧悔一辈子?

于是就准备主动请缨南下,好帮着史鼐把一把关。

至于名头么,也是现成的,朝廷不是正好要派人去厘定关税么?恰巧他焦某人在对此也是颇为在行,侯爷大可来个举贤不避亲。

史鼎原本因为举债买官失败,落得众叛亲离,全赖焦顺画龙点睛才盘活了局面。

故此他对焦顺信赖有加十分倚重,听说焦顺要陪着去南边儿,也没多想就开心的答应了下来。

等焦顺又适时的表露出不清楚朝廷是否已经选定专员的困惑史鼐立刻又拍着胸脯表示,朝廷既然想让自己远赴万里,总不能连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卡着,就已经派了专员,也定要逼着他们改弦易撤!

对他这些话,焦顺也只信了一半。

史鼐本就不是什么强势人物,如今虽然穷人乍富,可究竟有没有胆量为自己出头,只怕还在两可之间。

故此焦顺可没打算,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史鼐身上。

转过天到了衙门之后,他就跑去向顶头上司苏侍郎诉苦,说是保龄侯自小在京城娇生惯养,从不曾出过远门,何况这一下子还要远赴海外。

保龄侯为此整日里提心吊胆睡卧难安,所以才会一再推迟启程动身的日子。

而因为自己和侯府的关系,保龄侯近来时常找自己过去发牢骚也亏是自己极力劝说,否则只怕他连以死抗命的心思都有了。

可也正因为自己宽慰的好,保龄侯这两日又起了幺蛾子,闹着非要自己陪同南下。

自己虽然百般推说,可无奈他终归是长辈,又是个认死理儿不听劝的。

说到这里,焦顺苦着脸道:“总不能为此误了两国相交的大事吧?所以卑职就斗胆前来讨饶看衙门里有没有恰逢其时的差遣也好来个公私两便。”

苏侍郎边听便提笔书写,等到焦顺说完之后,他把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往下扒了扒,微垂着头、向上翻起眼睛打量了焦顺好一会儿,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既是为了国策,也算不得私事,你自寻一桩或者几桩南下的差事报上来吧。”

焦顺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总觉得这位工部出了名的能吏,似乎看破了些什么。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多谢大人体谅!只是保龄侯却未必等得及,说不定已经闹到鸿胪寺去了。”

苏侍郎仍旧头也不抬的道:“若鸿胪寺能协调好,岂不正好免了你的麻烦?”

顿了顿,又道:“年轻人知进退是好事儿,可也不能因此折了锐气喏,拿去吧。”

说着,把刚才写的东西往前一递。

焦顺原本一直以为他是在批阅公文,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苏侍郎不声不响的,竟就给自己写了一副字。

他连忙上前双手接过,下意识的念道:“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

听焦顺念到最后一个字突然卡了壳,苏侍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这是本朝太祖少年时所做,虽是残句,气象却足。”

焦顺:“”

这夏太祖还真是能薅尽薅,连教员的残句都不肯放过。

他这里正感慨着,苏侍郎却也不禁叹道:“太祖真乃一世人杰,惜乎操之过急,偏又英年早逝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当今”

说到这里,他忽然警醒的收住了话头,拍着头失笑道:“老了、老了,讲起古来就忘了场合。”

听苏侍郎话里的未尽的意思,显然是担心隆源皇帝会步夏太祖的后尘。

当然,这所谓后尘指的是操之过急,但真要把话说全了,再被有心人传出去,就有诅咒皇帝早死的嫌疑了。

这且不提。

从苏侍郎赐字的举动来看,他果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皇商们本就有意放消息给工部,苏侍郎作为工部第一政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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