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护在怀里呵斥道:“你乱摇什么,万一那耳环真在里面,却被你磕花了可如何是好?”
原来两人是趁着尤老娘外出,跑她屋里翻找那副耳环来了。
“石头做的东西,怎会这么容易磕坏?”
尤三姐小嘴一撇,见姐姐当真有些恼了,这才又嬉笑道:“放心吧,我回见妈妈拿出来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包着软布呢,这哗啦啦的肯定不是。”
尤二姐听她这一说才松了口气,却兀自不死心的对着窗户,扒开细缝往盒子里窥探。
结果还没等看清楚,又听尤三姐稀里哗啦的,从柜子里翻出不少东西来,她急忙喝止道:“你一样一样的往外拿,这都翻乱了,仔细被她瞧出来!”
“瞧出来又怎得?”
尤三姐半边身子探进柜里,不以为意的闷声道:“本就是姐姐自己的东西,妈妈回说了要还给你,结果又出尔反尔,如今就闹起来也是咱们有理!”
“呸~”
话音未落,就听窗户外面有人啐了一口:“我还当是遭了外贼呢,原来是两个养不熟的家贼!”
说话间,尤老娘就从风风火火的从外间转进来,摇头晃脑的叉腰呵斥:“你们小孩子家家不知道过日子的难处,这柴米油盐哪一样不得花钱?原想着让那焦大爷拉扯咱们一把,谁成想你妹妹又把人给得罪了!”
“如今咱们一天天寅吃卯粮,再过阵子说不定就得指着它过活了,我若不小心守着,倘若被你不小心给弄丢了,难道咱们娘仨都去喝西北风不成?”
尤二姐虽财迷心窍,对母亲到底还是敬畏的,讷讷的低头不敢还嘴。
尤三姐却早和老娘闹翻了,如今是丝毫的尊卑都不顾,也学着老娘一般叉腰冷笑:“妈妈只管放心,‘都’不了,有大姐的名头在,姐姐随便嫁出去也不愁吃穿,最多就是您一个人去喝西北风。”
“你!”
尤老娘被气了仰倒,指着尤三姐的鼻子骂道:“没良心的白眼狼,真当你跟着那姓柳的就能有什么好下场了?我实话告诉你,他早搬出了北静王府,如今跟個什么疤脸的戏子住在茅草屋里,那穷的,叮当烂响!”
“当真?!”
不想尤三姐听了这话却喜出望外,前扯住母亲连声问道:“妈妈快告诉我,柳郎现今住在何处!”
她原是因为北静王府外人难以进出,所以才只能被动等待着南下的日子,如今听说柳湘莲已经搬了出来,自然要提早过去团圆。
尤老娘见弄巧成拙,那肯真就遂了她的意?
当下随口敷衍道:“我就听人一说,怎会知道他到底住哪儿?”
眼见女儿还要追问,她又不屑冷笑:“再说你就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再添了你这么个累赘,岂不更要活活饿死了?”
听了这话,尤三姐的亢奋情绪才稍稍减弱了些。
自己肯定是不能连累柳郎的。
不过这也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机会,若是自己能够资助柳郎,岂不就能迅速拉进双方的关系?
想到这里,尤三姐不自觉就看向了姐姐手的盒子。
尤二姐还不明所以呢,尤老娘却窥破了她的心思,当即咬牙切齿的骂道:“好个喂不熟的浪蹄子,你还想偷了那救命的家底,去外面养野汉子不成?!”
尤二姐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抱紧了盒子,旋即又觉得不对——那耳环可并没有放在里面。
于是她忙提醒道:“妈妈可千万收好了,别被妹妹偷了去!”
也不怪她毫不犹豫的就转换了阵营,这尤三姐为了柳湘莲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尤老娘也毫不犹豫的接纳了二女儿,同气连枝的道:“放心,她就是把这房子拆了,也休想把东西找出来!”
眼见母亲和姐姐都是如临大敌的架势,尤三姐也知道想打那耳环的主意是不可能了,当下翻着白眼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妈妈不是说要去宁国府打秋风么,咱们也别等明儿了,今儿就过去,她不给银子咱们就住下不走了!”
听她把主意打到了宁国府头,母女两个这才松了口气。
可尤老娘却又担心尤三姐去了得罪人,非但讨不到好处,反而惹一身骚。
“妈妈放心。”
尤三姐捏起粉拳,脸朝圣似的泛着光:“为了柳郎,莫说被大姐贬损几句,就算是陪那爷俩逢场作戏又能怎得?”
说话间,她却又用眼角余光扫量起了姐姐。
她此身此心都许给了柳郎,自然是不能再让别人沾染的,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怕是就只能委屈委屈姐姐了。
虽然姐妹自小关系极好,她也舍不得让姐姐受辱……
可谁让是为了柳郎呢?
好在姐姐也是贪图财货的,大不了到时哄出钱来,给她留一般当做安慰就是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