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早去早回。”
陈万三忙规规矩矩的还了一礼,想要说什么却笨嘴拙舌的说不出口。
李庆也知道他的为人,直接帮他拎起行李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院,又顺着空旷的操场走了一阵子,猜到了纠察队的大门口。
李庆一面将行李交给陈万三一面又交代道:“回来的时候记得备一份厚礼,到时候咱们一起给焦大人送去。”
陈万三接行李的手一滞,有些纳闷的道:“老师不是说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咱们把自己分内的事儿做好就成。”
“那都是官场的上套话,亏你也信!”
李庆嗤鼻一声硬把行李塞了过去,又正色道:“这事儿你可别马虎,咱们往后如何都指着这焦大人呢,你又是头一个上去领毕业证的,他肯定对你有印象,你要不是去,呵呵”
陈万三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争辩什么,默默点了点头,便提着行李告辞而去。
因怕弄脏了制服,陈万三还特地借了厂里的马本来那管畜力的是想给他套辆车,再单独给配个车夫的,被他好容易才推托掉。
虽然先前军训时学过骑马,但这还是他头一次招摇过市,心里紧张忐忑之余,还有种无以言表的羞涩人们越是被他那身制服吸引,他就越不敢面对人家看过来的目光。
好在是骑在马上,低着头也一样能看清前路,这才有惊无险的到了城外。
过了关厢地带之后人烟渐稀,陈万三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思乡之情大盛,忙打马加鞭直奔紫檀堡。
因陈家就在熬胶工坊附近,周围总有些淡淡的异味儿,外人对其敬而远之,但陈万三这样的胶坊子弟,却只觉得莫名亲切。
深吸了口气,正要一鼓作气直奔家中,却忽然发现小侄子正在路边与人嬉戏,他忙吁了一声勒住缰绳,利落的翻身下马喊道:“狗儿、狗儿,快看是谁来了!”
谁知那狗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转头撒丫子就跑。
陈万三下意识赶了几步,才想起自己是骑着马来的,忙回去牵住了缰绳,等再找侄儿时,却哪还有这孩子的踪影?
他有些纳闷的牵着马回到家中,还没进门呢,就听侄子狗儿在里面哭喊道:“娘、娘!可了不得了,外面来了个怪人要抓我呢!”
“胡说什么!”
就听陈大嫂在厨房呵斥一声,随即又紧张起来:“该不会是遇到人贩子吧?孩他爹、孩他爹!”
陈万三哭笑不得,生怕再这么下去闹出笑话来,忙牵着马边往里走,边道:“嫂子,是我回来了!”
那陈大嫂正一面往围裙上擦手,一面紧张的盘问儿子,听到陈万三的声音,抬头往门外看去,却见小叔子穿着一身古怪却利落的衣裳,牵着匹高头大马走了进来。
她一时惊愕的张大了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那狗儿这时才终于认出了叔叔,大呼小叫的就往上扑。
陈万三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就要抱起他来,可看到胳膊上的白袖子,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代表的衣裳,忙两手一拢抓住侄子的双臂,笑道:“你个泥猴儿,小心弄脏了这身军服!”
陈大嫂这时才缓过劲来,支支吾吾的问:“老二,你、你真当上军官儿了?”
“这”
陈万三原本想解释清楚,可年轻人毕竟好面子,再说这纠察队的副官勉强也能算是军官了,便含糊点头道:“算是吧。”
谁知陈大嫂脸上的表情却愈发古怪了,期期艾艾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回头冲屋里嚷道:“爹、当家的,老二回来了!”
话音未落,陈父和陈家老大就从屋里迎了出来。
陈大嫂又补了句:“老二果然做了军官。”
然后便拉着儿子扭头回了厨房。
陈父和陈老大面面相觑,都挤出了一脸的褶子。
“爹,大哥。”
陈万三见到父兄光顾着高兴了,倒没发现什么不对,麻利的从马背上取下行李,翻出几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袱,递给二人道:“这是我给家里买的东西,有香皂、玻璃镜、烟斗还有给狗儿买的玩具!”
陈父和陈老大看着他显摆了一遍,便又开始面面相觑。
“唉”
最后陈父叹了口气,苦着脸道:“进去说话吧。”
陈万三这才看出不对来,一面跟着往里走,一面纳闷道:“爹,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我娘呢?”
想到一种可能,他登时变了脸色。
却听陈老大道:“娘去给爹打酒了。”
陈万三这才松了口气,围着客厅的方桌落座后,再次追问:“那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我回来怎么你们还到底是咋了?”
陈父拿起一旁的烟袋吞云吐雾,陈老大也是默不作声。
直急的陈万三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却忽听院子里当啷一声脆响,三人齐齐转头望去,却见陈大嫂和陈母站在院子当中,也不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