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有希望,但也很可能是明天补
中邪事件之后,王熙凤虽然很快就恢复过来,重又执掌了家中的生杀大权,但她心下却始终惶惶难安。
盖因王夫人向来是她在这里府里最大的靠山,若非是王夫人鼎力支持,她这侄媳妇岂能越李纨掌家?
如今王夫人名声大坏,又被贾政软禁在后宅,一时虽还不曾波及到王熙凤身上,可无疑已经动摇了王熙凤执政的根基。
这些天王熙凤总瞧着管事们不如先前恭顺,为此很是发落了一批人,直吓的管事们个个噤若寒蝉,结果王熙凤又开始怀疑他们是在腹诽密谋
这日下午她寻了些错处,又克扣了两名管事妇人半个月的工钱,两名管事妇人垂头丧气,她自己却也恼的香汗淋漓。
将人打发了,王熙凤冲一旁打扇子的丫鬟骂道:“你没吃饭是怎么的?去,把那冰盆摆在中间,就算人再没用,好歹也扇些凉风!”
上月二十五就已经入夏了,如今又过去二十多天,虽还不到最热的时候,午后却已有三十多度往上。
那丫鬟放下团扇,正要去搬冰盆,却被平儿拦了下来,劝道:“这冰盆又湿又冷本就不敢多用,怎好贴着身子往上扇?奶奶若是觉得闷热,不妨去园子里散散心,顺道也探望一下三姑娘。”
因先前巧姐儿病时,平儿衣不解带的照料,再加上焦顺冒险相救,让王熙凤从此改观,故此这主仆二人的关系已是大为好转。
王熙凤闻言微微皱眉:“三妹妹怎么了?”
“说是昨儿在赵国基家受了风寒。”平儿说到这里略一犹豫,才又小声道:“听说赵姨娘一直守在三姑娘身边。”
王熙凤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当下不屑的嗤鼻一声,直接岔开话题问起了焦顺:“顺哥儿去送云妹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边说边冲两旁的丫鬟仆妇摆了摆手,仆妇丫鬟们连忙退了出去。
平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答道:“这时候都还没回来,想是保龄侯留了客,若中午吃多了酒,什么时候回来可就没准儿了。”
王熙凤微微颔首,先拿帕子抹去额头的汗水,又顺着衣领伸进去揩了个山崩襟裂。
同时嘴里道:“老爷近来闭门谢客又把太太软禁在家任凭谁去劝说都油盐不进偏顺哥儿前天去了一遭,竟就见到了太太,今儿上午老爷又差人去衙门里销了假足见对他是言听计从。”
说着,她抬眼瞟了平儿一眼:“等他回来你且托他在老爷面前多为太太说项几句若太太真能凭此脱困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平儿这才知道她的用意,不由为难道:“我尽力试一试吧可如今毕竟不比从前了,便来旺叔都未必能指使的动他,又何况是我?”
“哼你就偏着他吧!”
王熙凤冷哼一声随即又斟酌着道:“三丫头那边儿你替我走一遭吧若那赵姨娘识进退你就给她几分颜面若猖狂的不成样子,你回来告诉我我自有法子收拾她!”
与此同时。
贾政也正询问焦顺的行止,待得知焦顺还未回来,便干脆命人守在前后门只等焦顺从保龄侯府回来,就立刻请来见他。
经那日焦顺劝说他也担心错过升官的时机,无法一展胸中抱负。
且又听闻上司日盼夜盼不惜托人求着自己去交接,勉强也算是有了一块遮羞的台阶故此他今儿一早便差人去衙门销了假,打算明儿就去屯田清吏司篡权夺位。
不过销假之后,贾政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想着自己一个多月未曾出门,衙门里也不知都有什么变化,且这些日子每天醉生梦死的,也不曾想过新官上任之后要做些什么。
他越琢磨越是不安于是才想着找焦顺参详商量。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焦顺回来,又搭着天气燥热难当,贾政索性卷了本野叟曝言,欲往前院凉亭里解闷消暑。
谁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却正撞见贾宝玉垂头丧气的往大观园去,当下老脸一沉,呵斥道:“站住!”
贾宝玉听出是父亲的声音,先就吓了的脊背发寒,等战战兢兢转过身,看到贾政那一脸的阴沉,更是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
贾政见状愈发不喜,负手呵斥道:“好端端的,垂头丧气干什么?看你脸上一团思欲愁闷气色,你有那些不满足之处,又是哪里不自在了?无故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贾宝玉因在东府里被黛玉刺了几句,中午吃饭时闷闷不乐,便多吃了几杯,虽不曾醉倒,脑袋里却棉絮也似的发散,耳朵里灌满了贾政的训斥,却又总好似和大脑隔了一层,浑浑噩噩无言以对。
贾政愈发恼了,正欲发作,忽见周瑞飞奔而来,原以为是焦顺回来了,谁知那周瑞却禀称:“忠顺王府的长史来了,递了帖子要见老爷!”
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想着素日里自家并不曾与忠顺王府有什么来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