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要去跟宝二爷说,若不然又怎会惹出这样的祸事来?”
白父也在旁边长吁一声:“你姐姐一向精明,偏这回就做了糊涂鬼。”
玉钏听了这话,心下却突的恍然大悟。
旁人不知道金钏为何突然这莽撞胡来,她却隐隐猜出,姐姐前几日已经把身子给了宝玉。
大概也正因如此,金钏自觉与宝玉的关系不比从前,再加上因恋奸情热,便失了分寸忘了尊卑,一味的只顾在宝玉面前卖好。
想通了这节,玉钏不由得悲从中来,她这姐姐一门心思要给宝玉做整日里想的念的全是宝玉。
却不想刚舍了身子予他,又因他枉送了性命。
想想当真替姐姐不值!
原书中玉钏一直在王夫人身边,所思所想受姐姐熏陶,心下实也惦记着要做宝玉的枕边人。
故此姐姐死后她虽然伤心,实则对这魂牵梦绕的翩翩公子,却并没有那么恼恨,所以被宝玉哄了两回竟就把姐姐抛在了脑后。
然而现在玉钏的身心早都被焦顺填满了,自然不会如原著那般大度,她守着姐姐的棺椁灵位,心下的怨愤始终难平。
可看父母的态度,又显然不愿为姐姐伸张甚至于连她自己,一想到要对上荣国府,也不由得心生退意。
但这口恶气不出,又实在让人心有不甘!
与此同时。
贾母院中的林黛玉,也听说了金钏投井的消息,不过这件事带给她的震撼,很快就又被宝玉突然病倒的消息给盖过了。
她带着紫鹃和雪雁,匆匆赶到了宝玉院里,还没进门就听宝玉在里间嚎啕痛哭。
林妹妹紧赶了几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便忍不住关切道:“这又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
“林妹妹、林妹妹!”
不等她把话说完,贾宝玉就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衣衫不整赤着双脚就往外迎。
见到黛玉,他两手抓住林妹妹的纤细的双臂乱摇,泪流满面的哭诉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
林黛玉虽被晃的眼花,这话又没头没尾,可还是结合先前听到的消息,迅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瓜子脸上也禁不住变了颜色,反抓着宝玉的胳膊追问:“金钏的死和你有关?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掉进井里淹死了?!”
“这”
刚刚贾宝玉见到最亲近的林妹妹,没有多想就扑上来哭诉,可被林黛玉这一连串的发问,却陡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连夜去见母亲的用意。
当下他就犹豫起来,心道林妹妹一向就爱疑神疑鬼,无端都要吃宝姐姐的飞醋,这等事情若说出来,岂不更要惹得她大发雷霆?
若只是发怒也还罢了,这天干物燥的,若一时急的又咳起来,却如何是好?
这心虚当中又杂了关切,于是他避开了黛玉的目光,支吾道:“她、她昨儿跟我说了些胡话,我一时信以为真,就去找太太分说,不想那话是她偷听来的”
林黛玉听的一头雾水,纳闷的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胡话,值得你去太太面前分说?何况既是她偷听来的,却怎么也不拦着些,由着你去和太太当面对质?”
“我、这”
宝玉被问的张口结舌,一咬牙,撒开黛玉挥拳在自己头上乱砸,嘴里哭喊道:“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啊!”
那一拳拳乒乓乱响,林黛玉瞧的心疼至极,一时那还顾得上再追问,忙拉住他的腕子不让再砸。
恰巧袭人捧了药汤进来,见状跌足道:“小祖宗,你这才坐下病,这大冷的天又光着脚下地,莫不是想拉着我们一起给金钏陪葬不成?!”
遂上前好说歹说,和林妹妹一起将宝玉扶回屋里躺下。
林黛玉哄着宝玉喝了汤药,又坐在床前守着宝玉说话。
直到他眼角带泪的睡着了,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拉着袭人到外间悄声问:“昨儿到底怎么了,竟就生生闹出了人命来?”
袭人抬手拢了拢鬓角,顺势避开林黛玉的目光,一面取了茶水给林黛玉道上,一面敷衍道:“昨儿晚上金钏过来,说是太太又话要吩咐,独自拉着宝玉在屋里说小话,我们想着有她在二爷跟前,就都去了厢房里闲话,后来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大清楚。”
见她推说不知,顺带连旁人也都捎上了,林黛玉无奈之下,只得又折回屋里继续守着宝玉。
这会儿的功夫,各处姐妹们也都陆续得了消息,前来探视宝玉,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的,即便宝玉后来清醒过来,林黛玉也没机会再追问究竟。
而等到了傍晚,宝玉突然又发起烧来,满口的胡话说个不停,林妹妹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自也就把探究真相的念头抛在了脑后。
眼见月上三竿,哄着宝玉再次服了药沉沉睡去,林黛玉也不好继续逗留,只得失魂落魄的回了贾母院里。
这一夜翻来覆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