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向男方索要财货,只怕日后九成九要误了终身。
然而……
为了生身父母,她又何惜此身?
正涌出决绝的心思,却又听司棋道:“我驳了她这话,她又说、又说……”
“又说什么?”
邢岫烟没想到竟还有另一条门路,禁不住急切的催问:“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
司棋下意识避开了邢岫烟的目光,嗫嚅道:“她说姑娘要是担心盲婚哑嫁遇人不淑,不如干脆去给、给焦大人做小,拿身子抵债。”
她越说声音越小,落在邢岫烟耳中,却又似是一声炸雷。
北上京城之前,因姑母曾在信中提及,她也曾一度将焦顺当做未来的依靠。
但抵京之后,她就很快认清了现实,再没有想过会和焦顺扯上干系。
谁知如今阴差阳错……
按理说,妻妾之间云泥之别,但凡有些志气的女子,断不肯自轻自贱去给人做妾。
然而被逼无奈坐地招亲,说是娶嫁,实则也与卖身无异。
且引来的多半是趋炎附势之徒,相貌年龄脾性也难定论,若撞见个耄耋老翁,又或是贾赦那样的……
想到这里,邢岫烟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与之相比,若托身焦家,虽是给人做妾,但焦顺再怎么说也是前途无量的年轻才俊。
况他如今尚未娶妻,进门若能诞下长子,境遇未必就会差到那里去。
这一番斟酌,邢岫烟心中不自觉的就偏向了后者。
然而但这等事情,却不是立刻就能拿定主意的,更不是她一个女儿家就能做主的。
当下收束了心神,匆匆领着司棋回到家中。
结果刚进院门,就被团团乱转的父母左右围住。
面对父母希冀的目光,邢岫烟无奈的叹了口气:“姑母不曾想出法子,我在路上倒得了个主意。”
“是什么主意?!”
一句话闹的邢忠心下大起大落,急忙催问:“你倒是快说啊!”
等邢岫烟把司棋的话复述了一遍,邢忠夫妻四目相对,一时却都没了言语。
若非是逼急了,这两个办法他们一个都不想选!
不管是嫁做商人妇,还是去给焦顺做妾,无疑都是在拿女儿后半生的幸福抵债。
沉默良久之后。
邢妻主动拉着丈夫进了屋里,压着嗓子问:“当家的,你怎么看?”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邢忠叹息一声,忖量着道:“虽时间紧迫了些,但咱们只要用心,也未必就寻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家。”
说是这么说,他却显然没多少底气。
不过很明显的是,他偏向于将女儿嫁给商贾的,毕竟再这么说那毕竟也是正妻,论起来不至于太丢脸。
“这急切间,上哪寻合适的去?”
然而邢妻却不这么看,还立刻指出了丈夫话里的破绽:“再说了,真就有个年龄相貌都配得上岫烟的,又肯出这么些银子,他上那寻不见一桩好姻缘?这偏偏选中了咱家,背地里还不知图些什么呢!”
邢忠一瞪眼,没好气道:“那按照你的意思,难道真要让岫烟去给焦顺做妾不成?!”
随即又咬牙道:“我妹妹是荣国府的太太,我女儿却给个奴才出身的小子做妾,这说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往后咱们家还怎么在京城里厮混?!”
他越说越恼,却是忘了要压住嗓音。
外面邢岫烟听了,禁不住心生凄苦,自己一心替父亲弥补,谁知父亲最在乎的却是颜面问题。
“你嚷个什么。”
屋里邢妻忙示意丈夫收声,冷着脸质问:“老爷只顾颜面,却不想想事后怎么收场?”
“什么怎么收场?”
“对方急着跟咱们家结亲,多半是冲着荣国府来的,等成亲后人家自是要回本的——可你那妹夫又岂是好相与的?只怕他不谋算咱们就是老天爷保佑了!”
“到时候亲家非但得不着好处,保不齐还要吃些苦头,到时候必要迁怒到岫烟头上,你难道就忍心看女儿落得如此下场?”
邢忠听妻子这一番剖析,也觉着女儿真要坐地招亲,多半只会悲剧收场。
可让女儿给人做妾——尤其还是给焦顺做妾,他又实在心有不甘。
越想越心烦,邢忠干脆起身挑帘子出来,直接问起了女儿的心意:“丫头,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这事儿你怎么看?”
司棋紧张的扯了扯邢岫烟的衣角,示意她千万想好了再说。
然而邢岫烟略一迟疑,却还是不想让父亲为难,只乖巧道:“女儿都使得,您和母亲做主就是。”
邢忠脸色一苦,看看身旁的妻子,心下依旧是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干脆道:“走,咱们去问一问你姑母,看她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
他虽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