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的形制,重建成远洋水师之后,说不得还要下南洋以宣国威这于国于民自然是好事,然剑有双刃,对外固然能固我大夏海疆、扬我大夏军威,可若这远洋水师被野心之辈所篡,便可挥师北上直抵京津,危害恐在诸军之上。”
说到这里,她摇头慨叹:“身处这嫌疑之地,也难怪舅舅一心避嫌。”
“他避嫌他的,偏怎么非要牵扯上我?”
薛蟠牢骚归牢骚,可也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更不敢违拗王子腾的吩咐,于是这才硬着头皮寻到了焦家。
将内中缘由简单说了,他苦着脸道:“这一批也就罢了,往后再从西南运来什么,我家就不好再参与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叫他们也少运那些烂货来,否则若砸在手里,可怪不得我老薛没关照他们。”
啧
今儿已经确认过了,往后几批都只有木材,而木材的销路自是不用愁的。
但这避嫌二字却提醒了焦顺,他也是出身王家的,这时候要不要也跟着避一避嫌?
可思来想去,却又舍不得那后续的好处。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焦顺大手大脚惯了,自然愈发舍不得这奢靡的日子。
这回因要贴补那些破烂货,所以才只得了两三千两,下回没了这麻烦事儿,少说也能有五千两进项。
若再去了薛家这中间商……
一来二去,怕不得有两万两的进项!
焦家不比荣国府家大业大开销也大,两万两银子足够他挥霍上三五年了。
还是先拖一拖,看一看风向吧。
…………
也就在焦顺沉迷女色之余,又开始财迷心窍的同时。
宝玉三春并李纨得知林黛玉病了,忙都齐往探视。
因见林黛玉歪在床上,一副虚怯的可怜模样,贾宝玉登时也犯了癔症,捶胸顿足的叫道:“怪我、怪我!都怪我这几日忙的狠了,竟忘了早晚来妹妹这里探视,结果连妹妹病了都不知道!”
他捶胸还觉着不够,又攥着拳头准备往脑袋上砸。
李纨见状,忙拦住他劝道:“林丫头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罢了,你何苦把不是往自己头上揽你若把自个弄出好歹来,到时候是林妹妹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林妹妹?”
宝玉这才收了躁郁,毫不避讳的坐到了床上,开始对林黛玉嘘寒问暖探究病情。
李纨见他二人两小无猜的架势,也不禁想起了刚嫁到荣国府时,丈夫贾珠对自己也是百般的呵护,不过很快又想起了近来的梦境,那追忆往昔登时化作了无地自容。
这时就听贾宝玉断然道:“等我和太太说一声,打明儿开始就不去那劳什子衙门了,我一不当官二不当差的,和他们凑什么热闹!”
说着,这厮又旁若无人的捧起黛玉的柔荑,认真道:“我只守在妹妹跟前儿,什么时候这病全好了,才能放心离开。”
黛玉心下感动,偏当着这么多人面又有些羞臊,于是忙把手缩回来,傲娇道:“这么说,等我好了之后,你就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不不不!”
宝玉忙赌咒发誓:“我从今儿起哪儿也不去了,只陪着妹妹,生在一处,死也在一处!”
“呸呸呸”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连啐了几声,紧接着挑帘子近来,半真半假的嗔怪道:“林妹妹正在病中,偏你就说什么生啊死啊的,就不怕犯了忌讳?”
却是薛宝钗闻讯赶了过来。
宝玉听她点醒,也觉着刚才那话不妥,忙打嘴道:“是了、是了,咱们往后只在一处,无病无灾的才好!”
薛宝钗又问起方才的言语,得知宝玉闹着不肯去衙门里,当下忙劝道:“好兄弟,宫里万岁爷和贵妃娘娘才夸了你,你若这时候打起退堂鼓,岂不违了圣意,更伤了娘娘的心?且若因此得了责罚,林妹妹只怕也于心不安。”
顿了顿,见贾宝玉仍是一脸的抵触,又改口道:“真要惦念林妹妹,不妨和焦家哥哥商量商量,每天只去半日,吃罢午饭就回来。”
宝玉依旧不情不愿。
直惹得李纨、探春也都纷纷劝说,最后连黛玉也依依不舍的道:“你去就是了,到时我晚些起,养足了精神再陪你说话。”
宝玉这才勉强应了。
因见黛玉精神还好,只是鼻腔不怎么通常,说话有些闷声闷气的,众人就守着她闲谈起来。
也不知是谁问起焦顺,又好奇他是否真像传言中那样,又要升官了。
宝玉便道:“衙门里倒是都这么说,说他要升任什么司务厅主事,虽只是六品官儿,权柄实不下于掌司的郎中,且各处都能插手,正好督促各司弄那勤工助学的新政。”
听他如数家珍的,宝钗拿团扇遮了口鼻,笑道:“宝兄弟这几个月果真没有白历练,若搁在以前,却如何理会这些俗事?”
众人都笑,宝玉却是颇有些苦恼:“我倒不想理会呢,偏走到哪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