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却急忙上前打圆场道:“不说这些劳什子,趁眼下还有闲,咱们今儿多吃几杯,好生乐一乐,也算是恭贺二姐姐乔迁之喜!”
姐妹们这才改了言语,说些风花雪月家长里短。
这时晴雯也到了门前,却不急着进屋,而是冷了脸看向廊下那侍弄花草的小丫鬟,呵斥道:“早不收拾晚不收拾,偏这时候弄给谁看?趁早去做些正经的,少在这里作妖!”
那小丫鬟被她呵斥的抬不起头,嘴里嘟囔着还想分辨几句,谁知晴雯却理也不理,挑帘子进到了屋里。
小丫鬟抿嘴盯着那摇曳的门帘,好半晌才错开了眼。
返回头再说焦顺。
他施施然回到家中,就见香菱、玉钏儿、柳五儿三人,正围着一桌子灯笼品头论足。
“咱家怎么订了这么些。”
焦顺任凭玉钏儿褪去大衣裳,又顺手接过香菱递来的手炉,坐到桌前品着柳五儿奉上的香茗,奇道:“我刚才进门时瞧见,院里各处好像已经挂上七八盏了。”
“咱家就订了十二盏。”
玉钏儿发愁道:“偏二奶奶送了些,二太太又送了些,薛家也送了些,可不就积了这么多么我们几个商量了半天,连茅厕都算上都还要不少余下的!”
“不妨事。”
焦顺摆手道:“这院里有一个算一个,都选两盏带回去就是。”
说着,又冲香菱招了招手,等她不明所以的走到近前,便一把捞到怀里,横放在腿上:“等元宵节的时候,我带你们去街上耍耍,省得总在这院里闷出毛病来。”
玉钏儿闻言喜不自禁,连声应好。
柳五儿窥见焦顺那禄山之爪,直往香菱襟前攀爬,却是涨红了脸,闷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偏香菱却竟有些闷闷不乐,一时发起呆来。
焦顺先是有些纳闷,想起她幼时的经历,这才恍然大悟。
香菱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就因为上元节外出赏灯时被人拐了去,这才沦落到薛家卖身为奴。
如今焦顺说要带着她去赏灯,自是触动了她心弦。
于是愈发搂的紧了,又在她耳边道:“到时我只在你腰间系条红绳,任谁也偷不去、拐不走!”
“爷”
香菱被他说破心事,一时动情的仰起头,水汪汪的目视焦顺。
焦顺自然不会客气,低头俯噙住香舌,好一番撩绕搅弄。
直到玉钏儿吃足了醋,把那宫灯、走马灯翻弄的哗哗作响,二人这依依不舍的收了伸通。
焦顺任由香菱脱身,又看着桌上的各式灯笼道:“咱们也不好短了礼数等我明儿去衙门当值是,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回礼,若没有合适的物件,就等十四去外面逛逛再说。”
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唤过香菱耳语了几句,却是交待她去询问迎春、司棋、绣橘的有什么想要的,等元宵节逛街的时候一并采买。
转过天到了正月十二。
因这两天焦顺要去衙门里排班当值,天不亮便冒着刚起的风雪出了家门。
香菱同玉钏儿把东厢收拾齐整了,又到堂屋里帮着五儿做了些家务,便寻到东间里,找正同伺候焦大的老妇闲话的胡婆婆告了假。
得到胡婆婆的首肯,她又回屋裹了件翻毛领的披风,这才打着纸伞出了家门。
迎春这次搬回来,仍是住在原来的小院。
其实这院子原是她与黛玉合住探春、惜春也是合住一处只是老太太宝爱黛玉,将林妹妹留在身边照管,故此迎春才得以独居。
绣橘正指挥两个小丫鬟扫雪,见是香菱来了,忙笑着迎了上去打趣:“姐姐这一身瞧着,真如仙子下凡似的,却不知来我们这儿凡俗所在有什么贵干?”
香菱灿然一笑,跟着她走到廊下收拢了纸伞,这才问道:“司棋姐姐不在吗?”
“跟我们姑娘去老太太那边儿了。”
绣橘说着,又回身呵斥两个小丫鬟:“这没眼力劲儿的,也不说给香菱姐姐端杯茶来再有,把屋里的脚炉也取一个来。”
支走两个小丫鬟,她这才笑道:“若姑爷有什么要交代的,姐姐只管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我们爷也没什么要交代的。”
香菱认真道:“反让我问问这边都缺些什么,等元宵节逛灯会的时候,帮着买齐了送过来。”
“也就是姑爷惦记着我们。”
绣橘满眼感激,又忍不住抱怨:“昨儿说是什么迎春酒,可除了宝姑娘问了两句,旁人哪管我们姑娘短了什么、缺了什么?”
跟着,又迟疑道:“不过猛一下子,我也不知道都缺些什么,这样吧,等姑娘和司棋姐姐刚回来,我仔细问清楚了,再去家里给姑爷回话、道谢。”
“这倒使得。”
香菱略一盘算,便点头道:“我们爷出门时说了,这正月里排班不比正经当值,约莫申时下午三点就能回来,妹妹到时候过来就成。”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