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纸面上一些数据罢了。”
焦顺直摇头:“说起来我今儿还是头一回摸着实物。”
冯紫英笑道:“本朝对火器管得极严,京城更是重中之重,监管街面的各衙门和巡城司用的都还是刀枪棍棒呢,常人想摸一摸自然没那么容易。”
说着,把手里的枪往上托了托:“这玩意儿都大家都叫它火枪、长铳,实则官名儿叫做龙雀,取大夏龙雀之意枪身长三尺六寸12米,能装一尺二寸长的刺刀04米,自太祖朝定型至今少有改进,利在速射近搏,但射程上却反倒不如西夷的枪械。”
这倒是好理解,后膛枪最难解决的就是密闭性,初期因为工业水平不够,在射程和威力上反不如发展了几百年的前装枪。
焦顺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动。
杂工所旁的比不过军械司,可单论提高密闭性,专司胶、漆、裱、糊的杂工所,说不定反而更有优势。
而解决了密闭性问题,可不仅仅只是能提升射程威力,更可以借此开发出弹匣,让火器正式进入连发时代速射时代。
正想些有的没的,又听冯紫英问:“焦兄弟少年得志、名动京城,方才却怎么长吁短叹郁郁寡欢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若真有什么难处,不妨先说来听听,且看哥哥帮不帮的上忙。”
“倒真让冯大哥说中了。”
焦顺忙定了定神,捧着枪拱手一礼,道:“小弟确实是遇到了难处,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冯紫英为人最讲义气,何况先前焦顺还曾帮他保住了颜面,故此一听这话,便把枪抛给了身边的亲随,拍着胸脯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但凡我能办的,绝无推托的道理!”
“那小弟就厚颜请托了。”
焦顺肃然道:“我想请冯大哥引见,当面拜会一下神武将军。”
“嗯?”
冯紫英一听这话,脸上却变了颜色,打量着焦顺迟疑道:“焦兄弟要见家父?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这个么”
焦顺看看左右,冯紫英立刻一挥手,命众人退出十余步远。
焦顺这才将自己的谋划,一五一十的说了。
又道:“甭管事情成与不成,我都承尊府的情!”
冯紫英略一盘算,便笑道:“这事儿对家父有百利而无一害,实该是我父子承焦兄弟的情才是既如此,等咱们回城之后,我便带焦兄弟面见家父!”
两下里敲定好了,焦顺登时宽下心来。
于是也混入众纨绔之中,过足了乱射的瘾。
就这般闹腾腾直到午后,众人这才抬着几只黄羊、獐子,一头半大不大的野猪,兴冲冲的到了临溪而建别院当中,由亲随们剥皮割肉,又撒了各色香料,插在上摇杆烘烤。
在这地界,又不是个人私产,自不好置备舞女歌姬否则谁能用谁不能用的,倒容易闹出争风吃醋的事情来。
但那守车的汉子们擂鼓踏阵、刀盾搏击,却也别有一股雄壮之气。
连焦顺这等经过见过的主儿,也是连连鼓掌叫好。
又有纨绔凑趣,指挥着二十来杆火枪对空乱射,只听噼里啪啦爆豆也似,颇有后世非洲黑叔叔的风采。
席间各人都吃了个肠满肚肥,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偏那薛大脑袋又作起了妖,非嚷着下午要去猎一头黑熊回来,若寻不见,便在这里住下了。
焦顺还惦记着要见神武将军冯唐呢,怎肯陪这憨货留在谷里胡闹?
正要寻个理由忽悠他几句,不想外面突然来人禀报,说是谷外有贵人路过,因瞧见谷里起了炊烟,便派人询问也有现成的野味出售。
冯紫英听了便有七分不快,骂道:“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我们兄弟在这里取乐,须不是给他当猎户使的你只管派人赶出去就是了!”
“这”
那禀报的庄头支吾道:“我瞧那贵人似是荣国府的,偏公子府上和国公府乃是世交。”
“荣国府的?”
冯紫英登时站起身来,犹豫着看了看薛蟠,又转头看了看焦顺,便道:“也不知是哪位长辈出游,咱们兄弟只怕要去露上一面,才显得不失礼数。”
说着,又命人备了干净整洁的食物,用食盒装了放在马车上。
薛蟠听说是荣国府的长辈,当即就苦了脸,把个重油爆炒的獐子耳丢回盘子里,嘟囔道:“千万别是姨夫就好,每回见了我都要骂上几句。”
焦顺也自席间起身,笑道:“若真是政老爷,我替你挡着就是了前几日宝玉挨骂,不也是我救的场?”
薛蟠这才磨磨蹭蹭跟在了最后。
三人在别苑门口上了马焦顺做小管事时就学会了骑马簇拥着装了食盒的马车,不疾不徐的奔到了山谷口。
就见七八辆大车横在路旁,居中倒支起了一个圆顶的大帐篷,看那帐篷前往来的尽是些妇人,就知道这所谓的贵人应该是个女子。
三人正欲上前问个究竟,早有一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