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秋桐忙去了两处传话。
车夫如何张罗自不必提。
却说贾迎春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所以未曾按照邢氏的吩咐装扮起来。
如今被秋桐疾言厉色的一催促,便抽抽噎噎的褪了常服,把那娼妇不如的裹胸、束腰往身上穿戴因怕邢氏会亲自验看,还特地嘱咐绣橘在背后打了几个蝴蝶结。
她这里仔细将自己打了包。
外面司棋却将一把锃明瓦亮的剪刀,悄悄掩在袖筒里,想着那登徒子若真敢窥探迎春,便用这剪子将对方逼出去。
能不伤人自然最好,毕竟能被太太看重,逼着二姑娘出卖色相的人,身份必然非同一般。
真要伤了人,却怕是不好收拾。
可若实在不成
司棋暗暗一咬银牙,暗道自己这辈子反正是不打算嫁人了,便为姑娘捐了这身子又如何?!
只盼自己以身抵罪之后,二姑娘能自此挺起胸膛,再不似这般任人摆布。
不多时,贾迎春领着绣橘自里面出来,身上虽套了件大衣裳,又插了满头的珠翠,瞧着甚是雍容大气,可步履间仍是透出些不适来,精致的五官也紧皱在一处,瞧着就像个受气包似的。
主仆几个各怀心思的到了堂屋里,不出意料的先吃了邢氏几句排头。
好在邢氏也顾不上刁难她,一听说外面已经备齐了,便火上房似的领着众人去了外仪门登车。
趁着绣橘服侍迎春等车的档口,司棋悄悄寻了相熟的仆妇打探消息,在付出二钱银子的代价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尚算熟悉的名字:冯紫英。
据说太太昨儿专程打探了冯公子惯去何处打猎,结合先前得到的讯息,司棋便觉着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要说这冯紫英倒也非是寻常纨绔。
本身是神武将军冯唐的独子,素日里也颇有几分武名,且人才品貌据说也都是中上之选。
若正经结了这门亲事,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甚至说是高门嫁女也不为过荣国府自然比神武将军府门第要高,但冯紫英是嫡出独子,贾迎春却只是庶出的女儿。
也难怪邢氏会上赶着
可似这般不知自爱的出卖色相,就算日后真明媒正娶的嫁过去,又如何能得到夫家的看重?
偏贾迎春那木讷的性子,又不是个会哄男人的。
与其让小姐日后受夫家的折辱冷落,还不如让自己先断了这门亲事!
司棋紧攥着剪刀上了马车,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却是豁出命来,也不肯让人玷污了小姐的清白!
至少
在发现正主是谁之前,她确实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