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暂且不说,李湛在盛老太太的注视下,用完了晚餐,吃了个七分饱时,就停下的竹箸,放下了粥碗,擦拭了一下嘴角。
盛老太太见状还有些惊奇,看着着眼前一举一动都极为自然优雅的李湛,不由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哪个名门公子,不然怎么会用餐礼节没有丝毫的差错。
“我看你主动停下继续进食,看来也是懂一些养生之法!”
李湛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
“孙儿读书颇杂,什么都看一些,在医书上见到过,说久未饱食,不可暴食,所以要留下三分余地,这和做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盛老太太眼中惊奇更甚,李湛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居然如此老成,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真的是个可造之材,日后说不得真的可以完成他父祖两辈人的愿望,为李家光大门楣,也算是不枉她那个地下苦命的妹妹一生苦熬,后继有人了。
“你这孩子,也是聪慧异常,只是日后须知锋芒太盛,并非好事!”
盛老太太是真心将李湛当做了自己家的孩子,所以谆谆教诲道,文人讲究谦虚谨慎,不可锋芒过露,不然必遭小人嫉恨,容易惹无妄之灾。
李湛一愣,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如今就会对自己教授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心中一暖,笑着应道。
“多谢祖母教诲,孙儿记住了!”
盛老太太见李湛没有丝毫的的厌烦,显然是对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更是对李湛喜爱了几分,见李湛神色间有着一丝疲惫,也是装作劳累的说道。
“年纪大了,喜欢啰嗦两句,你不嫌烦就好,我也累了,今日就先到这了,房妈妈已经给你布置好了房间,就在我寿安堂,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咱们祖孙在仔细说说话!”
“孙儿不打扰祖母歇息了,明日再向祖母请安!”
李湛对着盛老太太恭敬的行了一礼,就和房妈妈一起出了房间,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李湛目送房妈妈离开,这才推开了房门,走进了自己的在盛家的卧室。
李湛走进床榻,看着上面铺着的被褥,都是上好的丝绸被面,就这一床的被褥比他所有的家当都要值钱,果然在这种古代世界,还是做官最舒服。
李湛脱下身上的破旧的衣物,仔细的叠好,没有乱扔,钻进了丝绸被中,感受着久违的舒适和温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心下原本已经做出的决定更加坚定了,这才闭目陷入了沉睡。
李湛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昨晚更是因为茅屋被寒风所破,被迫在寒冬腊月里吟诵了一首诗圣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附庸风雅了一回,的确是“风流涕淌”,差点没有被冻僵,第二天又走了一天的路,滴水未进,算是累坏了,所以等到李湛翌日醒过来时,已经是天色大亮了,辰时也已过半,相当于现在的八九点钟的样子。
李湛连忙起身,看着卧室内桌子上放着的新衣服,知道是盛老太太命人准备好的,也不客套,直接拿起穿了起来,他已经是寄人篱下了,何必再自作清高,只要记得人家对自己的好,日后回报就好了。
这是一身白色的锦袍,房妈妈对李湛的身形尺寸估摸的很准,李湛穿起来后发现极为合身,不由对房妈妈的眼力感到钦佩,这就是本事,一眼就可以将自己的尺寸估摸的八九不离十,人要是有本事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强人一筹,难怪能够得到盛老太太的倚重和信任。
“见过祖母!孙儿贪睡,让祖母笑话了!”
李湛看着已经在桌前等着自己的盛老太太,有些尴尬的道歉,毕竟自己第一天就起晚了,还让老人家等着,多少是有些不合适。
盛老太太慈祥一笑,毫不介意,右手摆动,一脸的慈爱之色,说道。
“能睡是福,到了我这个年纪,人老了就连睡觉都不香了,你正是贪睡长身体的年纪,所以我没有让房妈妈打扰你!”
李湛心下一股暖流淌过,对盛老太太的通情达理,体贴关爱十分感激,对老太太又多了几分亲近。
“快坐下,吃了早餐,我让人带你在府中转转,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认识一下府中的人,其他的事情,过两天再说!”
李湛没有反对盛老太太的安排,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做好了,反正以盛老太太的慈爱,必然会对自己有着好的安排,自己只要接受好意就是了,日后连本带利的加倍报答老人家就是了。
李湛虽然口中对盛老太太已经改口称呼祖母,但是毕竟是认识日短,内心深处还是以亲近长辈待之,才会如此多礼,显得有些生疏,只有相处时间长了,才会将盛老太太真正的当做祖母。
这一点盛老太太也是心知肚明,她老人家活到了这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对人心把握远胜年轻人,所以也不勉强李湛亲近自己,只是一个劲对李湛好,这才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
李湛落座,餐桌上摆了几碗清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