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停丢手雷,。
虎子的冲锋枪早就打干净了,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九九式步枪,迅速卧倒拉栓瞄准,不断对着露头的鬼子机枪手放冷枪。
“大年!机枪可不是这么玩的!别搂着不松手啊!”季老六靠在石头后面放声大喊,
龚大年也意识到了问题,连续射击让那挺2重机枪的枪管开始泛红,弹链箱里250发子弹还没打完,这根枪管很明显就快要报废了。
不仅如此,疯狂开火也让龚大年成了众矢之的,大部分火力几乎都朝他倾泄而来。
“还有没有备用枪管!?”
噗!噗
话音未落,一串急促的长点射猛然击中了龚大年,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从车上掀翻滚落地面,唯一的重机枪火力也在这一刻停息。
“头儿!”
虎子目眦尽裂,顾不上别的连忙爬到龚大年身边,将他扶起来查看伤势。
龚大年脸色苍白,身上的三个弹孔还丝丝冒着血花,子弹先后击中了他的大腿和左肩,最要命的是下腹部的贯穿伤,弹丸翻滚所造成的空腔效应早就把肠肚搅烂,鲜血止不住地从前后两个伤口里拼命往外涌。
“头儿,坚你可得坚持住啊你”
虎子扯出身上的急救包,可面对这种伤势根本无力回天,按在伤口上的绷带顷刻间就被鲜血给染红眼看龚大年越来越弱的气息,他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虎虎子甭费那劲了,快回坦回坦克里”
伤口的抽搐让龚大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上涌的鲜血从嘴角里往外溢,逐渐放大的瞳孔也预示着他的结局。
“兄弟先走一步,咱装甲旅的兵可没有当俘虏的习”
望向还在为自己包扎的战友,龚大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同时将一颗手雷交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那逐渐失去生气儿的眼睛,虎子眼角含泪牙关紧咬,满是血污的手死死攥紧了手榴弹,仿佛指甲都要被他扣入肉中。
“炮击!虎子快躲起来!”
不远处的季老六奋力朝他大喊,沉闷的炮火声徐徐传来,那是鬼子在山顶的九二步兵炮所发出的轰鸣,炮弹骤然而至,朝这边跑来的季老六与东子两人瞬间被飞沙走石给覆盖
虎子不敢再怠慢,直接躲到坦克车底,同时也把龚大年的尸体拖了进去,要是被炮弹炸烂那可就捏不回去了。
日军似乎已经放弃继续冲锋的打算,前沿的鬼子居然开始后撤,转而想直接用炮击将他们彻底消灭。
看样子他们是真的非常生气,92步兵炮、战防炮、迫击炮能用上的火器都用上了,半山腰已然变成了爆炸的海洋
不知过了多久震耳欲聋的炮火终于停息,虎子挣扎着爬出车底,他半蹲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耳膜生疼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
四处张望之下,只见周围一片狼藉,浑身焦黑的季老六正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东子不见踪影,找了一圈只发现一个身穿坦克兵作战服的半截尸体,样子却早已面目全非。
整个五人坦克车组,此刻就剩他一个人了
虎子感到绝望了,而远处鬼子搜索队又一次扫荡过来,好像非得要把他们赶尽杀绝才能满足。
身边已经没有什么武器了,就算有自己一个人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望了望在坦克车底的龚大年,耳边依稀响起了他最后对自己说的话,手里这颗手榴弹似乎还带着些许温度
装甲旅可没有当俘虏的兵!死也得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