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副官樊宝眼皮直跳。
东北大汉的酒量不用多说,那势头就跟喝白开水一样,旁边还有个开了挂体质异于常人的廖铭禹,纵是长期混迹酒桌的范绍增也有些招架不住,连连求饶。
“哎呦喂啊老子成亲那天都没喝过这么多酒兄弟们稳一把,慢点慢点”范绍增满脸通红,舌头都有些发麻。
“呵呵,老哥海量,这点酒算什么?来我们在干一杯。”说着廖铭禹又端起了杯子。
他妈了个巴子这帮人都是无底洞吗?几坛子白酒下肚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范绍增看着面前的酒杯有些头皮发麻,再喝下去今天可能就只有躺着回去了,但说自己喝不下那岂不是没面子?谷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樊宝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出言劝阻道:“军长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再喝怕是要钻桌子脚”
“放屁!哪个说我喝多了?龟儿子有你说话的份?还不过来给廖长官陪不是?”
范绍增说着朝樊宝一阵挤眉弄眼,后者跟了他几十年了早就心有灵犀,马上端起杯子凑上来:“廖长官,卑职唐突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您赔个不是,卑职这就干了!”
“没事没事”
有了樊宝分担火力,范绍增顿时轻松不少,虽然放下了酒杯但他的话却明显变多了,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话语中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来直去的样子颇有些江湖中人的豪迈。
廖铭禹好笑地看着他,这招金蝉脱壳哪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这位哈儿司令的个性还真是如同传闻中那样耿直爱面子但又狡猾如狐,毕竟他的事迹在后世也被拍成了多部连续剧。
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做事不计后果,干了许多啼笑皆非又惊世骇俗的事情,再加上极其好色,正房加姨太太足足娶了四十多位,还在盖了一座“范公馆”,专门来安置这些小妾姨太太,可谓是男性牲口中少有的传奇人物。
不过说他是“哈儿”还真有那么些道理,在开始军阀生涯前这家伙就曾当起来川人口中常说的“棒老二”。
一个书香门第大户人家的富公子居然落草为寇,就好比家里明明有金山银山但就是不要就是玩,非得跑到底层去混嘿社会,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谁也没想到更扯的还在后头。
有一次土匪们聚会时,大家都在抱怨“生意难做”快揭不开锅了,因为这帮袍哥讲究盗亦有道,不能抢穷苦老百姓,但大户人家都有私兵不好动手,于是脑洞大开的范绍增开始提议划拳论输赢,谁输了抢谁家,结果最后输的却是他。
眼看骑虎难下,众人都劝玩笑而已算了的时候,这家伙却犯愣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还真就带着土匪们半夜三更把自家粮仓给偷了一半。
后来事情败露,被范家老爷子大义灭亲给活埋,“临死”前还把老爷子反过来臭骂一顿,最后要不是樊宝趁乱把他从土里挖出来,他这条命就差点交代了。
诸如此类的事件数不胜数,这些无不说明范绍增是一个奇妙复杂之人,不过就这么个直爽讲义气的奇葩,却也是在抗日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铁血将军。
眼下吃饱喝足,迷迷糊糊的范绍增用筷子轻轻在桌上敲击着,说道:“老弟啊,有句话哥哥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范老哥但说无妨。”廖铭禹好奇地看着他。
范绍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左右看了看桌上这几人,那意思不言而喻。
“烦啦、迷龙、懂刀你们吃饱了就先出去逛逛,我与范军长有军务要细商一下。”廖铭禹会意,立马做出了安排。
“是!”
“樊宝,你也出去”
无关之人全部清场,房门也咣当一声重重关上,四周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廖老弟啊,在这也不是外人咯,我老实跟你说”
刚刚还迷瞪眼的范绍增此刻突然来了精神,虽然还有些醉酒的仪态但眼神里清澈了不少,他也不啰嗦,坐直身板郑重其事的讲道:
“老蒋派我来无非是想温水煮青蛙慢慢架空你的兵权,
“范老哥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些?”廖铭禹没有急着表态,手指搭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老蒋那个人疑心病太重,军政部那些龟儿子更不是东西,我就是被这些狗日滴整惨了啊。”
范绍增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一张胖脸上满是怒色,忿忿不平地接着讲道:
“想当年老子出川抗日没向要过一分钱,好不容易靠个人手把手拉扯起川军第88军,好嘛一个二个就开始眼红老子的部队了,立了大功又怎么样?老蒋一点人情都不讲直接给老子撸道后方看戏,要是换作是你,你心头气不气?”
“钧座!陈旅长!哎呀不知道您二位过来,卑职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李连胜弯着腰一脸献媚,谨小慎微的样子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