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下进行着严苛的训练。
“团座,这是刚刚收到的前线战报,请您过目。”
“说了好多次了吧?我已经不是团长了,改改口吧龙师座。”
祭旗坡山顶,廖铭禹靠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幽幽观望着西岸,在他头顶还支起了个大雨棚。
天空中的乌云阴沉又压抑,连绵的大雨仿佛在怒江两岸钩织出一缕青纱,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这几天部队慢慢步入正轨,他这个幕后老板倒也没什么事可做,天天东跑跑西看看,同时也在焦急等待着上面的任命书,毕竟没有个准信儿心里也不踏实。
“这不是喊习惯了么,还龙师座呢,您可别揶揄我了。”龙文章嘿嘿笑到,随后也大大咧咧坐在了旁边。
“71军分两路向龙陵合围而去,小鬼子也不含糊,114联队和146联队硬生生挡住了一个军的进攻,对面现在是打得热火朝天啊。”
龙文章望着对岸那片连绵不绝的山峦,感叹地说道。
“钟彬这样打怕是要出事啊。”廖铭禹看着手里的情报有些担忧。
71军兵分两路,虞师一部围困高黎贡山的日军,剩下87、88师沿滇缅公路向西推进,意图层层击破日军的防线。
可他们却忽略了日本人的强大战斗力和滇西复杂蜿蜒的山路。
高黎贡山地势险峻,道路十分狭窄,易守难攻,地形限制了大部队的展开,又因恰逢雨季路面湿滑,虞师想要进攻日军阵地可谓难上加难,即便能够攻占也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而日军在滇缅公路沿线布置了层层防御,绕过高黎贡山朝前进攻的87,88师又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敌人,导致战局进展异常缓慢。
114联队凭一己之力硬是扛下了两个师的全面进攻,不得不承认这支日军部队战斗力相当之高。
双方的炮兵都在不断地向彼此倾泻火力,即使隔着几座山的禅达也能隐约听到那阵阵爆炸声。
“团座的意思,咱们要过江支援一下?”龙文章不确定地问道。
“谁说现在要过江了,咱们才完成整编部队都没形成战斗力,过去就是送菜的”
廖铭禹捏着下巴沉吟道:
“再说了,这6月份刚进入雨季,现在打仗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就是这个理儿啊,可那位刚愎自用的钟军长不怎么想,可惜几万远征军兄弟全陷在泥巴坑里拔不出腿。”龙文章摇摇头,微微叹息道。
这时,一个肥大的身影冒着大雨急匆匆跑了过来:“团长,阵地都布置好了,我们要打两个基数吗?”
龙文章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傻大黑粗的壮汉惊叫道:“死胖子,现在底气足了呀,都不问打几炮了直接按基数来了?”
来的人正是克虏伯,部队伙食越来越好了,这家伙本来就胖,现在更是养得肥头大耳,宛如一只成精的狗熊。
因为现在没了日军的对峙,祭旗坡阵地也失去了往日的作用,廖铭禹没有再在这里安排驻军的意思。
不过作为东岸最高的山坡,这里倒是变成了炮兵团的天然炮台,21门重炮直接布置在了祭旗坡正斜面上。
“现在不打,我给你的地图看了没有?把射击诸元标定在南天门往西的公路一带,没准过段时间就该你忙活了。”廖铭禹一语双关的说道。
“团座您是说他们很可能会溃败?”龙文章赶紧问道。
“不知道,不管怎么样咱做好准备总没错吧,对了龙文章,惠通桥那边可不能出问题,一定要盯好那帮造桥队!”
廖铭禹认真吩咐道,他站起身望向上游处那座正在重建的悬索大桥,这可是后续作战的关键呐。
因为无桥可用,筏渡又太慢,71军渡江时建造了三座简易便桥,但现在都因为连降大雨江面水位升高而被冲毁。
要想后面快速进攻,惠通桥必须得修好,不然兵力和物资很难运送到西岸。
毕竟廖铭禹他们还有21门重炮,后面数量可能还会更多,光靠简易浮桥是载不动那动辄五六顿的大家伙,更别说那两三百辆汽车了。
时光如箭,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现在已经是7月初,滇西正式进入雨水最充沛的季节。
仿佛老天爷不开眼,一场大雨连续下了半个多月都不见停息,在这样的天气下可想而知前线部队正面临着怎样的磨难。
风雨如磐,虞师在高黎贡山的战场上已从进攻变成了对峙,而钟彬的主力部队同样遇到了大麻烦。
久攻不下又遇暴雨,美军的航空队根本无法在雷雨天进行支援,87师88师也被日军挡在龙陵往东30公里处动弹不得。
那连绵大雨和泥泞山道让人绝望崩溃,在这种天气下别说继续进攻,就是走路都成问题。
没办法,事已至此钟彬只能无奈下达了撤军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