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安敢与为父这般说话,成何体统!?”
孟老爷子想借着怒吼来掩饰自己慌张的内心,只是这种咆哮却显得有些无力。
“您老还跟我说体统?您看看屋内那些苟且,那就是所谓的体统吗!?”孟烦了声嘶力竭的吼道。
房间里的场景让他再难保持冷静,这是他第一次敢于反抗父亲。
“混账!”
“啪!”
恼怒的孟老爷子一耳光扇在孟烦了的脸上,他不再多做解释拂袖而去。
孟烦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楞在原地,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做出这种事他又痛心疾首。
兄弟们还冒险帮他过来救人,结果就这幅德行,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他们,老孟家的脸皮都被丢尽了。
厢房里的女孩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般,不知所措地大喊大叫,或是对他们又抓又挠,任由川军团众人如何安慰也无济于事。
廖铭禹怒火中烧,这个女孩悲惨的遭遇让他心里越发堵得慌,孟老爷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要是换个人以他的脾气早一刀给砍了。
看着大堂里失魂落魄的孟烦了,廖铭禹紧握着枪柄的手缓缓松开,这件事情并不好解决啊。
这时苏醒过来的孟母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急匆匆地下了楼跑到厢房里,搂住女孩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神奇的是众人怎么都哄不好的女孩,看到孟母过后居然逐渐安静下来,紧紧依靠在她怀里轻声抽泣。
“怪了,她咋就认你呢?”董刀连连称奇,这要说仇人见面应该分外眼红才对,怎么反而他们才像是仇人一样。
孟母轻叹口气,将事情的缘由徐徐道来。
这个女人叫九妹,是隔壁莲花镇的村民。前段时间因为莲花镇一直不接受诏安,恼羞成怒的日本人对镇子上的百姓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屠杀。
他们把胆敢反抗的全部杀掉,被控制下来的村民分批押送到南天门上去挖地道,最惨的还是这些女人,落到日本人手里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蹂躏致死。
而九妹就是其中之一,她家里的父母和丈夫都被日军杀掉了,连那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也没放过。只因为她长得相比那些臃肿村妇更加标致,受到的待遇也是不一般。
有一个日军上尉看上了她,为了能够长期使用,把她雪藏在和顺镇保长那里,也就是孟老爷子的家中。
每次上尉带着小队出来巡逻,就会来到孟老爷子家里对九妹做出兽行,兴致高的时候甚至会招呼他的士兵一起享受。
日军上尉打了招呼,必须把九妹看好,要是九妹跑了就让他们老两口跟着陪葬,并且还会从和顺镇再抓20个女人回去抵消损失。
对此孟衍之也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没办法,左右都是一条命,只能在那帮禽兽没来的时候尽量对九妹好一点。
因为心中有愧,平时孟母就像对自己亲生女儿般悉心照料着她。但在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下,九妹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了。
今天遇到川军团一伙人,她以为自己又要遭受到那群禽兽的凌辱,所以才会疯了似的拼命反抗。
听完事情经过后众人唏嘘不已,这件事情说不上是孟衍之老两口的错,但多少与他们有些关联。
最可恨的是九妹的遭遇只是西岸无数个惨剧中的一个而已,那不远的莲花镇已经被屠得十室十空。仅存的百姓躲在山里苟且偷生,还要时刻担心从看不见的角落里射出来的冰冷子弹。
“烦啦,事情已经了解清楚了,那个女孩也说了并不是你爹将她关押在这里的,不过你父亲的行为确实让人不耻。”
廖铭禹走到孟烦了的身旁沉声说道:“我们得快点行动起来了,上去和你爹说说,队伍里现在有两个手无缚鸡的女人,那些书带不走的,别逼我翻脸。”
他能理解孟衍之被诏安的行为,毕竟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好在孟衍之的行为只是无奈之举,也没做什么卖国求荣之事。
但他绝不能容忍别人不把他的士兵当回事,他不是龙文章不会去将就孟衍之,自己能来救他已经不错了,这完全是看在孟烦了的份上了。
龙文章等人来到了阁楼上,想劝孟老爷子快点出发。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一首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从孟衍之的口中朗朗读出。
他把自己比作在安史之乱中被安禄山俘获过的杜甫,以此来表达心中的无奈之情。
廖铭禹听出了他诗词中的意思,不过对此只是报以冷笑。
老头子倒是心比天高,只可惜如果没有他儿子,他的命比纸还薄。
“爹,我们得走了,赶紧收拾一下吧。”孟烦了说道。
“哼!”
孟老爷子压根不理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