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送别了方敬尧已是下午,川军团众人走在了回程的路上。七八个士兵用扁担挑起了两个装满了大洋和金条的箱子,正费劲的走在这青石板路上。
孟烦了这孙子看着那两口沉甸甸的大箱子,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嘴里情不自禁的哼起了“空城计”。他就像个老财迷一般,一刻也不离开那两口箱子,恨不得自己也躺里面。
要说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多钱呢。特别是那几百根明晃晃的金条,闪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团座,这个方先生还真是大方呢,咱们这儿平白无故多赚了他几千大洋,他连眼都没眨一下。”
邢福全走在廖铭禹身旁,由衷的感叹道。
“到底是大家族的人,出手阔气也算常理。不过,这些人情是要还的啊。”
廖铭禹轻笑着说道。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南洋那边情况很糟糕,也不知道他们这个自救会能坚持多久。
“日本人的爪牙已经图穷匕见,战火烧遍了整个东南亚,而那帮盟友的战斗力着实让人感到心酸,我们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像是在自言自语,廖铭禹自顾自的喃哩道。
“那团座的意思,我们应该打到马来去吗?”
邢福全若有所思,不确定的问道。
“打个屁,你问问人家小鬼子答应吗?咱得先把江对面那帮龟孙子赶到怒江里喂鱼。再谈打到哪里去!”
“是,团座高瞻远瞩,卑职佩服。”
邢福全低着头答应道。看来团座早已有了计划。唉自己在想些什么呢。那些事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只要跟着团座走,天塌下来也不怕。
“龙副团现在在干什么呢。”廖铭禹突然问道。
“哦,龙副团长今天说是要去拉人入伙。”邢福全赶紧回答道。
“什么?拉什么人入伙?”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没给我多讲,早上只是吩咐我今天采购的肉食和粮食加倍,弄好了就马上送回驻地。”邢福全一老一实的跟廖铭禹说道。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廖铭禹带着一帮人向驻地方向走着,众人刚拐过一个街头就闻道股肉香从前面飘来。
“好香啊,谁家开饭了吗”
“我看是蛇屁股在做饭吧。上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砧肉,嘿嘿,这瘪犊子还知道我们今天旗开得胜赚了大钱。他提前犒劳犒劳我们的吧。”
炖的应该是肉汤啊,嗅嗅嗯这香味打老远闻着就饿了。迷龙跑了一整天,中午也就胡乱对付了两口,如今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哪里还受得了这诱惑,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龙爷,怎么着?您这腿现在不软了?哈哈!”孟烦了贱贱的调笑着他。
“王八犊子!你再嘚瑟老子把你那条好腿给整折了。”
太阳还当空挂着,廖铭禹抬手看了看时间,才4点多,奇了怪了。这么早川军团就做晚饭了?
走过来的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衣衫褴褛的溃兵,他们有很多不属于川军团,是其它部队跟随着人群流落到禅达的。
这段时间禅达倒是聚集了不少这样的溃兵,就跟孟烦了他们当时一样。前线吃紧,不少部队编制被打垮。杂牌军根本没人管,散了也就散了,士兵们像流浪汉一样居无定所,他们互相扎堆四处漂泊。
就因为禅达这边还有个上面安排的收容站,所以溃兵们基本上都涌进了禅达这座小镇。
而现在这帮溃兵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跟随着空气中那股肉香,寻找着这股香味的源头。
“哪里在炖肉汤啊?”
“不晓得啊,嗯呀好香啊!”
“好像是那个川军团的在做饭,听说过去了就有肉吃。”
“真的假的哦,老子好多年没吃过肉了。这要是给老子吃口肉,老子加入川军团都可以。”
一帮溃兵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不为别的,就冲着那股子香味,就算没得吃看看也值了。
“团座,你看这帮孙子都往咱驻地走嘛。”
孟烦了看着人潮涌动的溃兵群。疑惑地对廖铭禹说道。
“走吧,回去不就知道了吗,我大概猜到了死啦死啦在搞什么事情了。”
众人刚走到驻地外围就发现已经进不去了。
好家伙!少说有个几百人在这个原本就不宽的街道上站着。这帮人黑压压的一片,他们似乎都在翘首以盼着什么。时不时的垫着脚往里观察。
川军团驻地,原收容站大院门口,此时此刻正摆了三口大铁锅,里面正炖着排骨,翻腾的肉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旁边还有好几个叠得高高的大蒸笼,里面还蒸着白花花的馒头和肉包子。
蛇屁股带着一帮炊事兵忙得不亦乐乎。外围则站着一圈荷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