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铭禹不再理会他,重新拿起步枪继续趴在战壕上开枪射击。
李二娃回过神来看向那个被击穿脖子的战友,此刻他表情痛苦不堪,两只手紧紧捂住脖子,似乎想要堵住喷血的伤口一般,但鲜血还是从他手指缝里不断地冒了出来。
“二救救我”
随着他含糊不清的话语声,嘴里却喷出一口一口的鲜血!
李二娃急忙冲过去,打开身上挂着的急救包,把止血药一股脑倒在他的伤口上,随即拿起绷带,一圈一圈的为他包扎伤口。
可不管他手里的动作得有多快,绷带刚缠好一圈鲜血就浸透出来,那极速向外喷洒的鲜血瞬间就能染红雪白的绷带,
“怎么就止不住?怎么就止不住啊!!”
李二娃疯狂地哭喊着,眼睛里不争气地流出了泪水,不断用绷带试图止住伤口,但是无济于事他不明白,为什么手里的绷带就是没有用。
“你救不了他的!别白费力气了,把纱布留给需要的人!”
廖铭禹俯下身子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支宛如小牙膏的吗啡注射剂。
拨开了前面的注射头盖子,廖铭禹一针扎在这个士兵的脖子根部,随着药剂的注入,士兵痛苦的表情慢慢舒展开来,也停止了挣扎,但是他的瞳孔却逐渐在变大。
“管用了!”李二娃欣喜若狂,以为廖铭禹用了什么特效药能救活他的战友。
廖铭禹摇摇头。
“没用的,止疼剂而已,只能减少他的痛苦。”
听到这话,李二娃刚刚升起的希望又一次坠入谷底。
片刻后,战友的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天空,微微张开的嘴巴还在缓缓地流淌着鲜血。
他已经断气了
李二娃呆呆地望着他,这个刚刚还在和自己说着救人的时候要当心子弹的班长就这么死掉了。
战场上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上一秒还能和你谈笑风生的战友,下一秒就可能阴阳两隔。
“看清楚怎么用的了吗,如果我的脖子也被打穿,别为我浪费这么多绷带,给我一针吗啡就行了。”
廖铭禹拍了拍李二娃的肩膀,把那还剩下三分之二的吗啡塞到了他的手里。
“噗!噗!噗噗”
旁边的一个轻机枪手被连续的子弹击中,身子斜斜的倒在地上。战壕上的机枪摔落到了一旁。
廖铭禹二话不说,挺身扶起这挺布伦式轻机枪,架在了肩膀上。扣动着扳机朝小鬼子拼命开火。
“哒哒哒哒哒!”
握了握手里这支吗啡,李二娃抬头看着那个趴在战壕上,拼命朝鬼子开火的挺拔身影。
他咬咬牙,迅速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支步枪,大叫一声举起枪朝前面的日本人开枪射击。
“啊!去死吧杂种们!”
与此同时,怒江东岸。
虞啸卿静静地站在江边,他举起望远镜,看着江对面那炮火轰鸣的南天门。
干净整齐的军装没有一丝褶皱,那永远一尘不染的雪白手套是他最明显的特征。
“打了快一夜了啊。”
虞啸卿喃喃自语道。
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微胖的老头,面容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同样是一身军装,微眯着眼睛看着西岸的方向。
身后的士兵正在各自忙碌着,迅速接管江防。
就在刚刚,他带着部队赶到怒江边,亲手毙了懈怠军职的特务营营长,开始在岸边上布置防御阵地。
“这个廖铭禹到底是何方神圣,去缅甸的时候就带了一百多个士兵,这才多少天,就让他拉起来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他是在怎么做到的?”
虞啸卿放下了望远镜,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川军团团长,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他英勇地带着士兵在南天门上与日军浴血奋战,把敌人都挡在了身前,而自己却托他的福,这才有了喘息的时间,堪堪在这怒江东岸布置出防御。
不是他虞啸卿不想打,只是他父亲在出征缅甸前曾对他三令五申,其一是定要保存实力,不要让自家的部队出现太大损耗。
其二,作为高层的虞父已经运作关系联系了虞啸卿的上峰,安排打点好了一切。
只要他虞啸卿好好守住怒江,高升师长那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事。
至于送到缅甸的那几千人,死了就死了吧,本来就是一群溃兵逃兵,让他们合情合理的死在战场上,正好给儿子的功绩上添砖加瓦。
虞啸卿不敢不从啊,他没办法,要出于对家族的考虑,对父亲的遵从,整个团乃至整个虞师,都是家族以后立足政坛的资本,不敢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啸卿啊,你可知道,不管他是哪路神仙,他都将成为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