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选妃的事在京城里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讨论,普通百姓对这种事根本就不关心,甚至都不能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来谈论。
毕竟这么多年了,皇帝就皇后一个女人而已。现在皇帝想要选妃,简直天经地义。对很多人来说也都是正常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何况朱翊钧现在掌握着舆论的渠道,关于这些事谈论的也是说好话,说皇帝不骄奢淫逸。说白了就是要拍皇帝的马屁。
百姓对于这种没有阴谋论的事通常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也不关心贵妃的容貌,毕竟能进宫过五关斩六将才出类拔萃的姑娘相貌能差到哪里去?
朝堂上的官员也是如此,他们关心不到这些事上来,皇帝的私生活他们不太管。
毕竟当今陛下的为人他们也都知道,自从上次有人试探着要送皇帝双胞胎胡姬被拒,他们知道这些事不是他们能参与进来的,大家索性也就不说了。
何况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至于等待什么就不用说了。
所有人都知道朝堂上最近要发生大事。西北那边的事朝堂上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在西北闹腾起来之后,消息就传了过来。
这段时间,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针对西北的事闹腾了,弹劾锦衣卫的人数飞速提升。
如果不是张居正压阵的话,不一定闹出什么事来。朱翊钧心里面更加坚定了不让张居正走的想法。
对于自己来说,张居正实在是太重要了。
除此之外,大家还关心的是西北的战事,还有辽东的战事。马上天就转暖了,这一仗恐怕要打起来了。
凡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过几年的人都知道这事,无论是辽东还是西北,都不会等到天真正暖和起来再打。
一旦天暖和了,等土地开化,那个时候打仗不合适。他们要趁着天气刚刚转暖,但是土地还冰封的时候来打这一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朝廷才在冬天积极地调动粮草和人马。
朱翊钧这些日子也在忙碌这件事。
各种情报不断地传了过来,虽然一些杂事不用他来处理,但是密报他还是要看的。
翻看着手中的密奏,朱翊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自从推出了密奏制以后,每天都会有一大堆密奏送过来。经过这段时间的运行,密奏制度已经正式走上了正轨。
现在大明基本是两种制度并行,奏疏和密奏双轨制。
奏疏会被递到内阁,内阁像以前一样票拟,然后递到宫里。
密奏则是通过通政司,只不过他们没有票拟的资格,只是进行筛选和排序,然后再送到宫里面来。
朱翊钧就会在司礼监的辅助下批改这些密奏,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陈矩在旁边念奏疏的名字,朱翊钧在旁边听着。
如果遇到重要的或者感兴趣的,朱翊钧就看一看;如果只是寻常事,就按照规矩办。
这里面大部分密奏其实都是弹劾和告密的。朱翊钧只是听了一个名字就会交给都察院那边去查,或者是安排其他的衙门去查。
如果是朱翊钧感兴趣的,他才会拿过来看。
现在手上的这本,显然就是朱翊钧感兴趣的。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朱翊钧转头看向陈矩说道:“你有没有派人去查这件事?”
“回陛下,没有。”陈矩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不知道皇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按照规矩,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拿着这种密奏去查。
凡是送上来的密奏,没有人可以乱来,通政司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凡泄露密奏内容者,满门抄斩。这个罪名在设立密奏制度第一天就立下了,这是规矩。
作为朱翊钧的心腹,陈矩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皇帝这么问肯定有他的用意。
朱翊钧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就让你的人查一查。”
说完,朱翊钧就把密奏扔给了陈矩。
陈矩连忙将奏折接了过来,随后便看了过去
看了一眼之后,陈矩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
这些密奏他全都看过,里面大部分的内容他都知道得很清楚。他只是想看看皇帝是因为什么生这样的气。
陈矩跟了皇帝这么长时间,对皇帝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看皇帝的样子就知道了,皇帝今天是真的生气了。那这件事就是一件大事,大到不能再大的事了。
看了一眼,陈矩就明白了,这份密奏送来的人官并不大,只不过是地方上一个仓房大使,从六品的官职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密奏制度,他连给皇帝写奏折的资格都没有。
皇帝看了这份奏折,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内容说的居然是贪污军粮的案子,还是贪污这一次辽东作战的军粮。
按照这份密奏的说法,这里面牵扯到了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