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夜幕,众军清点完战损,理清缴获。
众将齐聚在县衙,探望主公伤情。各自表情不一。
其中段文虽然左臂骨折,但吊着纱布的他神情最为轻松。
以五百步卒成功抵御数百骑兵,坚守县衙直到援军赶到。
无论是杀敌人数还是护卫主公,他都算是此战的最大功臣。
张白骑一脸懊悔,因为他也被街上的障碍延误了战机。虽然拦住了汉兵主力,却放走了汉军主将。
在野外追了十几里也没能追上死命奔逃的吕布等人。
高顺脸色阴沉,虽然他所部俘获汉军最多,夺得骏马数百匹。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捡了段文的便宜。
就算换个垂髫稚子去指挥,战果跟他亦不会有任何区别。
高顺现在担忧主公是否怀疑自己屯兵不前。
今日大军驰援缓慢,皆因自己在县北操演阵战之术。
在看到狼烟那一刻便直奔县城,但还是不及汉骑迅捷。致使主公负伤。
谢玄则满是愧疚,拉着裴琚一直笔画盾牌事宜,要求给他做一个厚重可靠的盾牌。
等张瑞从后院走进内堂,所有人收敛神情,起身行礼:“恭问主公金安。”
张瑞摆了摆手,一笑牵的脸腮剧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良久才舒缓过来,对手下众将说道:“都坐吧。”
不等众人开口,张瑞率先问道:“张辽抓住了没?”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张白骑,期望他能擒获这个胆敢伤害主公的恶徒。
众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对其抽筋扒皮!
被这么多殷切目光看着,张白骑坐立不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不已的说道:“贼子狼奔豕突,吾等追之不及,被其逃脱了。”
即便张白骑身为孟县三重将之一,此刻堂内还是响起一片嗤之以鼻的声音。
若是往日有人胆敢如此冷嘲热讽,张白骑早就大发雷霆了。
但此刻,面对一众将校质疑的目光,他也只能将拳头握的吱吱作响。
十分懊恼自己没有甩下部下,单骑追杀下去。
若是自己有谢玄般勇武,今日或许便是另一番光景。
亲手擒获伤害主公之恶徒献于诸将面前,是何等风光?
亦不必面对主公失望的神情。
张瑞何止是失望,简直是心痛不已。
那可是杀得东吴小儿止啼的名将张辽!曹魏最著名的五子良将之首。
若非今日他被困在县城巷中,被弩箭重重狙击,绝不可能受如此重伤。
这要是在野外,别说百人,即便上千人也不一定能擒住他。
毕竟说其他武将千军劈易,那也只是他有可能力敌千军。
但张辽这家伙不一样啊。他是真的能在十万人中间开无双,手刃数十人!
今天他被困在小巷里身披重创都没能抓住他,以后想抓住它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但看着羞愧难当的部下,张瑞也不忍心责备。毕竟谁也没料到吕布会甩下部众只身逃亡。
张白骑追亡逐北十余里是真的尽心尽力了。就差没把马腿跑断!
张瑞只得压下心中不满,好言宽慰。
随后转向段文问道:“伤势如何?”
段文立即从坐席上跳起,右手用力捶心口,豪情壮志,说道:“下次遇见张辽。某定将其斩杀于阵前。以报今日一箭之仇!”
张瑞满意的点头,道:“段军侯所部今日壮我军威。可谓光照日月,气壮山河!赏全军良田五千亩。此战伤亡者,全家免赋十年。岁给粮百石。”
全家免赋十年?
作为府兵本就不用纳田税。唯一要交的就是口赋,即人头税。
现在连口赋都免了十年。
那不是等于十年内免赋免税、不服徭不从役。什么负担都没有,还能从县衙领一百石粮食。
这一家人只要不是懒到五体不勤,十年内必成富裕之家!
段文兴奋的向张瑞叩首,道:“某替麾下将士谢主公大恩。”
张瑞摆了摆手,道:“无需如此。以后某麾下将士若有伤亡,皆按此例!不能让将士们流血流汗又流泪。其妻儿老小,某养之!”
话音刚落,所有将士皆激动的向张瑞行礼。
主公如此为某等着想。某等亦愿为主公赴死。再无后顾之忧!
随后张瑞问道:“此战战果如何?”
高顺站起来回复道:“此战俘获州兵四百七十余人,战马五百三十余匹。受伤及战死战马三百七十余匹。”
累计战马九百余匹,也就是说汉军出动了整整一部千骑。
吕布亲率主力正面冲阵,张辽、张杨各率百余骑作为奇兵。
甩下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