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这一侧,张白骑正一脸懊恼的向张瑞请罪,说道:“主公,某未竟全功。有牧民逃脱,请主公责罚。”
张瑞心中也大为遗憾,有牧民逃脱,对方就能在自己大军抵达前做好准备。
偷袭失败,接下来只能打一场正面对垒了!
以乌桓的强悍,也不知道要有多少将士,埋骨沙场。
但张瑞也知道,此次不能怪张白骑。
毕竟搜罗了孟县、阳曲两县所有马匹,加上郡兵战败的缴获,全军上下也只有不到五十匹马。其中还有不少是驽马。
能达到如此战果,更多靠的还是士兵精湛的骑术与超神入化的射术。
宽慰了一下自己手下大将,让他下去整备待战,张瑞便找到了高顺。
这是自己手中的最强王牌,尤善堂堂之师,击溃正面强敌。
见到高顺,张瑞开门见山的问道:“高军侯,全军交由你指挥。可有把握击溃这支乌桓部落?”
高顺其实不甚清楚,主公为何如此谨慎。
以汉军的经验,与胡族交战,难的是如何找到这些居无定所的游牧部落,并逼他们在自己挑选的战场上接战。
眼下,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己方,即便是那个世家纨绔王晨来指挥,也能取得大胜。
除非对方有光武皇帝一般的运气,天降陨石正中孟县大军。
除此之外高顺实在是想不出会输的理由,便端正站姿,以右手锤心口,郑重的承诺道:“必破此虏。旦有差池,顺提头来见!”
我只要赢!输了,给我一百个你的人头也不好用!
又一次张瑞怀疑眼前这个一脸阳刚坚毅而又骄悍的将领,究竟是不是历史上那个沉默有威严的高顺。
怎么一点悲情将领的感觉都没有?
但本着用人不疑的原则,张瑞还是退到一边。将全军指挥权交给了眼前这位悍将。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历史上那位悲情名将,但眼前高顺的表现是完全对得起张瑞的信任。
孟县游骑将对方所有探子死死的压制在部落里。利箭射翻了营内的篝火,引起一片不小的火势。
有了例子,一处处火盆很快便被射翻在帐篷上,整个部落内,到处都是火焰。
这随手之举,居然起到了难以置信的重要作用。
数不清的牧民扔下武器,跑回自己家中灭火。
及至孟县大军逼近这支部落门口,见到的就是一片匆乱景象。
数不清的牧民在部落里来回奔跑,哭爹唤儿声混合着粗鲁的叫骂声,竟然盖过了军队的指挥声。
列阵在部落前迎战的人数,看规模居然仅跟孟县大军不相上下。
仆骨大人此刻正在大发雷霆,对着身边的亲信大吼道:“仆骨力猛现在何处?怎么还没见到他!”
身边亲信哪敢在这个关头触霉头,一个个都低头不语。
气的仆骨举起马鞭便抽,喝问道:“舌头让人割了?还不快讲!”
被打得哭爹喊娘,没办法,终于有人开口答道:“力猛言家中母马即将产子,他在家中助产。稍后便来!”
仆骨只感觉太阳穴一阵鼓胀,差点眼前一黑昏死阵前!大吼道:“还不去催!”
亲信们带着哭腔答道:“催促的人都挨了他的拳头,正倒地不起呢!”
对话没能继续进行,对面已经响起雄壮激昂的鼓声。
伴随着军人嘹亮的口令:“放箭!”
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
牧民们哪有资产配置铠甲,只能用肉身硬抗弓箭,顿时倒下一片,阵地上到处是伤兵哀嚎。
游牧民族的弯弓射程不如对方,又无甲胄,完全无法与之对抗。现场宛如屠杀!
仆骨怒火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心头精血,气势变得萎靡不振,最后强撑着下令道:“冲过去,杀光汉狗!”
利箭如雨,无数衣衫褴褛的部落勇士挥舞着弯刀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但野蛮凶悍的蛮夷战士还是顶着巨大伤亡冲到了孟县大军身前。
孟县一群骄兵悍将,又怎会放任对方逞凶!
几乎是同时,一群基层军官大吼道:“收弓!跟某杀光这群蛮夷!”
密集的长矛被举起,雪亮的利刃折射着耀眼的光芒,仅看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冲!”
“冲!”
“冲!”
军官们激情豪迈,凶残程度完全不亚于他们口中的蛮夷。
一支支长矛带着巨大的惯性彻底洞穿了蛮夷的身躯,矛刃上挂着各种碎骨与脏器。
两支凶残的部队终于冲撞到一起,战场上一片刀光剑影,掀起无数残肢断臂。
一切的计谋、一切的算计、两支政权的命运最终都还是要靠将士们手中的刀剑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