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
“诶,本王刚才说了,本王与东阳先生交情莫逆,你是他弟子,即是本王子侄,官场上那一套,不必在本王面前拿出来。”
襄王打断他道:“我唤你一声世侄,你称我一声世伯便是。”
“这”
襄王故作不悦:“怎么?难道本王还没有资格?”
江舟只好无奈道:“世伯,有一件事,确实是想请世伯帮忙。”
襄王露出满意的笑容。
似乎心情很好,端起酒杯连饮数杯。
十分豪爽地挥手道:“你说吧,别的不敢说,只要是在阳州,还没有本王办不成的事。”
他这一句话,就算是很重的许诺。
江都城中,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忽视得了。
襄王笑颜之下,一边饮酒,一边也在注意着江舟的表情。
却只见江舟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似乎根本不知道他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一样。
随意开口道:“是这样,晚辈有一位友人,错过了去岁院试,如今秋闱在即,若是错过了,又要蹉跎三年,”
“以晚辈那位友人之才,便是金阙登科摘星,当也不在话下,若是如此凭白蹉跎三年,未免太过可惜,”
“晚辈听闻,若能得德高望重之人举荐,可免去院试,直赴秋闱”
江舟说着,望向襄王。
襄王此时似乎多了几分酒意,面上浮现几分酡红。
不待江舟开口,便道:“本王还当是什么大事?此等区区小事,就交由本王这逆子去办吧,保准无忧。”
襄王说着,反手就在边上的广陵王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砰的一声极为清脆。
“逆子!还不与你江世兄见礼?”
广陵王捂着脑袋,不可思议道:“父王!我可比他年长!”
“砰!”
又是一脆响,襄王收回手,甩了甩:“放屁!以年纪论长幼,那是市井俗夫之流!”
“你空活几年,一事无成,还敢引以为傲不成?”
广陵王敢对襄王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对江舟怒目相视。
江舟摊摊手,对于收这么个王爷小弟倒是乐观其成。
襄王一边喝酒,一边道:“话你也听到了?可别给本王办砸了,否则打断你腿!”
“”
我是捡来的吧?
广陵王恨恨地嘀咕。
襄王没再管他,说道:“说起来,你这门楣要立起来,门下也是该有些人了,”
“你出身肃靖司,一些使唤的武夫倒是好找,但想要那些又酸又硬的执拗文人为你所用,可不容易。”
“本王还道你初来江都,根基尚浅,怕是一时难以聚拢人手,想不到,早就有人投入你门下了?”
“也是,你的老师是当朝太宰,陛下都赞你是文武兼具,朝廷砥柱,家国干城,倒也不足为奇。”
江舟闻言,便知对方是误会了。
以为他是开始为自己“抬升门第”布局,培养安插人才了。
这也是常见之事。
门第也是分阶层的。
上品士族,下品寒族。
即便是寒族,也会极力培养“门人”,并往朝里塞。
若没有一些“门人”在朝中为自家张目驱使,那又算得上什么门第?
江舟刚刚加封了“士”,一跃而跻身上品士族。
开始布局这些东西,再正常不过。
不过估计谁也不会相信,江舟根本没有把这东西放在心上。
什么名门望族?
有这时间精力,他还不如“壮大”方寸山。
虽说是假的,但假的方寸山,也不是所谓的名门能比的啊。
他所说的友人,自然是刚刚从阴世带回来的李通达。
说起李通达,这也是一桩奇事。
钟馗的“应劫”,他本以为应该是鬼神图录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钟馗的魂,塞进李通达尸体中。
结果却令他有点毛骨悚然。
他从白芒紫芝那两个妖精手里要来了李通达的尸体。
他本就是以肃靖司的身份,为李通达尸体失踪之事,才追查到骷髅会、闯入阴世。
以此为说词,要回其尸体,回阳间安葬,白紫二妖也说不出什么,更没有留下尸体的理由。
杀了虚肚鬼王后,他通过白芒紫芝那两个妖精,将李通达的魂魄从嵪毙谷中找了出来。
他得了李通达尸体,算是与他结下因果,本想安排李通达魂魄从阴司进入轮回。
那李通达见了他,却露出了令人心中发毛的笑容,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正当江舟想要追问之实,李通达恍惚了片刻,竟然又瞬间变得迷茫起来。
像是未曾说过这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