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此言差矣……”
妙华尊者摇头道:“佛母慈悲,降生浊世……”
“光明出化无极照人刹土,神通妙达导利众生。无边佛法示现妙果,寂灭无为要教都入人根。”
“众生发愿,一心不乱,临命终时,即得往生极乐净土……”
“陀罗祖师得佛母正法妙果,以大慈悲心……”
“呸!”
妙华尊者气都喘不来,脸色苍白,说这番话时却是满面放光。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癫丐僧一口啐出打断。
癫丐僧冷笑道: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胡咧咧了,你小子好大的名头,号称智通无碍,法圆如天衣。”
“可你却是路早已经走歪了尚不自知,还沾沾自喜。”
“连金顶那老贼秃才都不敢自称智通无碍,法圆天衣,小贼秃又何德何能?”
他指了指周围的人:“不过是几句佛经罢了,怎么别人听得,你小子就听不得?”
“老子说你这是歪经邪道哪里错了?”
“废话也懒得跟你多说,老子把话放在这儿,江小子现在是老子罩着的,谁要敢对他动歪念头,别怪老子找门去!”
妙华尊者还待再说,却被红衣法王一把捂住,大声道:“妙华师兄,你就别再说话了,血都咳了两桶,再说就救不回来了!”
说完直拉捂着他的嘴,将他像个麻袋一样扛在肩头,几步就窜到了院门前,才忽然想起,回头喊了一声:
“那个贫僧要回去救人了,他日再来叨扰江施主,劳烦江施主放开阵门。”
“……”
说实在的,江舟还真有心把这死贼秃留下。
这贼秃摆明不怀好意。
杀了不至于,但也要学宝月一样,把他押在这里,省得他在外面动歪脑筋。
不过他的“靠山”毕竟有点虚。
尊胜寺却不是只有小猫三两只。
真把妙华贼秃扣下,惹毛了其他的老东西,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只好举手一挥,放开了阵门。
同时朝院中之人道:“诸位,今日说经,便到此处吧。”
话外之意,就是要送客了。
这些人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来?
心中却有些不舍。
他们虽不是佛门中人,也不修佛法。
但江舟所说的经文却极为不凡。
能助长道行修为之事,管他是道还是佛?
以管不舍,也不敢赖着不走。
当下纷纷告辞。
却是一个接一个,当面与江舟说完才离去。
他们都知道,今日之后,这江舟恐怕就要进入许多人的视线之中。
之前他斩杀虞定公之子,虽然惊世骇俗,但毕竟虞简只是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
即便贵为虞定公之子,那也只是在普通人眼里。
虞定公可是一个老色鬼,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几个儿子。
仅仅是住在府里的嫡子庶子,加起来就十几个。
虞简唯一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虞定公嫡子。
仗着嫡子身份,江都城的权贵才高看他一眼。
不过在虞定公有五个嫡子,虞简在其中却是最不成器的一个。
不谈虞定公的嫡长子虞复,其余的几个哪一个不是强过虞简百倍?
尽管如此,嫡子被杀,若说虞定公没有一点在意,是不可能的。
这是结下了死仇。
所有人都在等,等着看虞定公如何报复。
若是江舟能扛得过这一劫,才算真正在江都城立稳足根。
否则一切都是虚的。
更别说因红衣法王一事,他还算得罪了尊胜寺。
所以即便他展现出的力量已经不弱,却仍少有人敢接近他,就是这个道理。
但今日之后,却完全不一样了。
虞定公虽未出手,但江舟的“势”却已经凝聚起来了。
不说别的,就算是院中这些人,也不会轻易让人动江舟。
不是因为畏惧他身后的势力,而是还想着从他这里得到后续的经文。
这些经文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神通妙法,却能使人“开悟”。
这比什么神通妙法都要让人眼红。
仅凭这一点,这些人就绝对不允许江舟在他们眼皮底子下出事。
江舟今日大方地“分享”,也让他们知道,想得到经文,未必就要明夺暗抢。
只要与他搞好关系,又何尝不能像癫丐僧一样,得传整部经文?
江舟也不嫌烦,一个一个应付着。
要是想把这些人拒之门外,他何必大费周章地忽悠人……
最后人走得差不多了,却有一人还站在原地,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正是龙虎道的少君李伯阳。
见江舟终于顾得他了,李伯阳才做了个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