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放你娘的狗屁!”
老头一个劲儿地破口大骂,却不防王重光嘀咕了一句:“我娘不就是你婆娘?她回放狗屁,你又是个什么?回头就告我娘”
“嗝!”
老头听在耳里,被咽出了个响嗝。
一时憋得满脸通红,对他怒目而视。
“唉!”
过了良久,老头才重重叹了一口气:“重光我儿,你为何就是不肯听劝?”
“宝物虽重,又哪里及得上我们一家平安?”
“舍了便舍了,左右也是个招灾的东西,舍了反倒一身轻松,想必祖宗也不会怪我们。”
“爹,孩儿不想活得如此窝囊。”
王重光紧抿着嘴唇,唇上淡无血色,过了一会儿才道:“金鞭王?真是好大的名号。”
他讥讽地一笑:“可在那些人眼里,这个名号不就是个笑话?”
“别人都在笑我王家,仗着自己祖宗给了个好姓氏,故意安了这么个名头,给自己脸上贴金,人家怎么说的?”
“金鞭王?区区一介草莽,不入流的东西,也敢自比王侯?简直不知所谓!”
王重光不知道是学谁的腔调,充满讥讽不屑。
说完不仅是他脸色通红,老头也是一样。
别人或许不知道王重光所指,但王君寿哪里不知?
王家到他这一代,名声极盛,却已是到头了。
再想往上一步,已经没有可能。
这是他们王家几代人的心病。
天下之人,世间门户,自打出生起就定了三六九等。
这是没有人能改变的道理。
想要打破桎梏,除非你打破这乾坤,掀翻这世间的道理。
只是谁有这么大的拳头,谁有这么粗壮的胳膊?
金鞭王
这个名号未尝没有他们祖辈的一些占便宜的小心思在里面。
王重光嘴里的“别人”还真没骂错。
“唉”
王君寿也不再喝骂,沉声道:“难道你以为,那尊白玉仙人里,真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不管有没有,不试怎么知道?”
王重光道:“再说,孩儿此番也未必全是为了找回那尊白玉仙人像。”
“你想干什么?”
王君寿眉头一皱:“难不成你还想对付那位元将军?老子警告你,虽说是你这小兔崽子,就算是我王家,这元千山若是不将我们看在眼里还好,一但入了他的眼,他打个喷嚏就足以令我王家万劫不复。”
“你当老子是在唬你不成?”
王重光道:“爹,孩儿不是自大之人,又哪里不知道?”
“那你”
王君寿语声一顿,怀疑道:“你是想利用那个肃妖校尉?你还真以为,那个江校尉有这本事对付元千山?”
“呵呵。”
王重光笑道:“爹,您老了”
“嘿!小兔崽子!”
“爹,您先别发火,听孩儿说。”
王重光正色道:“不是利用,孩儿也没那本事,我是想投靠江校尉,进肃靖司!”
王君寿一惊:“什么?!”
“你疯了?”
“若他真是王府娇客,即便他没有什么本事,凭这一层身份,你投靠他倒也有些盼头,”
“可如今不过是个传言,而且即便传言是真,他区区一介九品小官,真想成为王府娇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重光摇头道:“爹,所以我说你老了。”
“我收到消息,那盗走白玉仙人的楚留香,乃是出自一个叫方寸山的仙家洞府,”
“据说肃靖司的江校尉,也是出自此间。”
王君寿皱眉道:“那又如何?”
王重光叹了口气:“爹,总之一句话,我想投靠江校尉,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值得。”
“您放心,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连累王家。”
王君寿看着自己儿子脸上的坚毅,忽然有种感觉,也许,他真的老了
不由转身,挥了挥手:“唉,你去吧,有什么事,回来告诉为父,我王家虽比不上那些真正的世家名门,可也不是任凭谁都可随意欺凌的。”
王重光看着自家父亲有些佝偻的魁梧身形,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跪地重重叩了个头,才起身快步而去。
江舟盘膝坐在庭院的池子边,膝盖上横放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双目中尽是幻梦身如梦如幻的身影。
有幻梦身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试验各种作死的修炼法子,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
所以他根本不用担心先天无形戮妖罡气里有什么坑。
也正是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