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你说超导材料的事吧,这可是苏教授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您一个全球超导材料第一人,就不要做这些顾左右而言其他的事情了吧,我是真心过来求教的。”汪组长姿态放的很低。
“怎么会呢,我只是做了一些前置性的工作,成果都是苏教授做出来的,我们这么做,不是帮助你们节省了经费么?省的反复投入,浪费资源。”
说起经费,汪组长的表情更加苦涩了。
他主动开启了诉苦模式。
当初分配经费的时候,为什么领导顶着压力也要把这笔钱给科学院,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起来,科学院每年获得的拨款并不少,虽然没有上百亿那么多,但是以“亿”为单位还是有的。
可是,对于他们来讲,没有一分钱是多余的。
科学院需要养的人和项目实在太多了。不光是这四九城,全国各地都有他们要养的人,也有他们要花的钱。
这样来看,他们和传统国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作为全国最大的科研机构,他们的人才确实是不少,但是行动迟缓,活力不足也是通病,国家拨下来的每一笔钱,他们都没有放过的理由。
这个时候流行一句话,叫做“做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不是一句玩笑话,科学院真的太穷了,经费真的十分有限,计划内拨付的这点资金维持生活都够呛,哪里有更多的钱用于科研啊。
有一个成语叫做“纸上谈兵。”
科学院的很多研究可能就真的只能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了,因为根本就没有钱去买实验器材。
尤其,他们是一个纯粹的科研机构,并没有把科研成果转化成效益的能力,即使有些成果不错,企业也是免费拿走了去用,根本不会给一毛钱。
为什么国内的理论物理做的那么好呢,一切都是钱闹的。
现在,国家拨付的那笔钱其实已经花掉了,只有少部分的钱用于超导材料研究,大部分都去填了其他窟窿。
要说,钱被他们贪污霍霍了?不存在的,每一笔钱都有不得不花的理由,个人想贪污也根本没有那个环境,只是负责人违规而已,并没有为自己谋取不当利益。
因为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科学事业做贡献。有位老先生,为国工作几十年,去年儿子结婚,就是因为买不起一台缝纫机,结果婚事告吹了。
而单位发80的工资已经持续很多年了,欠他们的工资,加起来已经超过了2000元。
沈光林沉默了。
科学院的人来找他,他想到了“强取豪夺”,想到了“英勇不屈”,唯独没有想到科学院的生活会这么的不容易。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呀,这个成果现在已经属于两所学校了,你也知道,成果已经公布了,没有人能够从他们手里拿出来,我也不行。”
沈光林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真的没有针对科学院的意思,可能项目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心里不平衡,但是后来我就想通了,之所以让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合作牵头,就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突出,扮猪吃老虎莫欺少年穷虽然很爽,但是用在外国人身上更好一些。”
这是沈光林的真心话,他不是认怂了,只是觉得人间不值得。
沈光林表示他很同情他们项目组,但还是要拒绝。
“可是,现在还有补救措施的。”
“怎么补救?”
“把最新的科研计划拿给科学院,你们停止继续研究。”
“这可能么,我同意,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也不会同意。”这是实话,两所学校绝对不会就此停止的,不然都解释不清这是为什么。
“那你到我们项目组这里来,我们可以给你提供研究员的职位,不比我低,或者咱们三家成立联合项目组......”
说着说着汪组长已经说不下去了,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提议也一样过分,谁要是答应了这样的条件,简直就是丧权辱国。
“好的,这个提议我同意。”沈光林答应了。
“什么?”
“我说没有问题,我同意!你们想怎么操作,我这里完全可以配合。”
其实,超导材料到了这个阶段,可供挖掘的潜力已经不多了。
当然,花巨资投入实际应用的研究不是不行,但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出成果,让科学院半途加入进来倒是没问题,想必京城大学和五道口技校也不会特别反对,只要他沈某人同意的话。
“你有其他条件吗?”
“当然,听说你们在雄县有个农畜产品研究所,还有几千亩实验田,是不是可以交给我们运营。”
“就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