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芙蓉的身体已经紧绷起来,双手握拳,全身进入备战状态。
张老爷却突然哈哈笑出了声:“你们看看,这个女人可是很熟悉?雪白的脸上有一个血红的嘴,样子活像个夜叉!”
这是在取笑她?
沉芙蓉拧眉,她还以为他已经认出她了,叫住她是找她算账呢,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傻批只不过是把她当作笑柄,取笑一番。
“幼,老爷说得一点不错,的确挺像夜叉!”
那管事好像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看着沉芙蓉大笑起来,一群男男女女都跟着他大笑。
好似沉芙蓉真的鼻偃齿露,是夜叉再生。
沉芙蓉也不恼,台阶虽然陡,但她选择跳。
反正被别人笑话说闲话,自己也不会掉块肉。
随意嘲笑别人这种行为不知道有多low,光是看他们那个傻样她就自卑不起来,索性端端正正站直了,越发神定气闲起来。
张老爷笑得浑身都抖成筛糠了,跟抽风似的,笑够了,摆摆手道:
“行了,都下去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沉芙蓉有点好奇她们到底该干什么,不过瞧着众人都向外走,也只得将心中疑问悉数压下,随着管事他们走了出来。
出了厅堂门,走出一段距离后,管事忽而停下,站至众人跟前,负手说道:
“入不得张老爷眼,没机缘留下伺候,是你们自己没福气……”
听他说到这里,沉芙蓉还以为是张宅不留她们,要把她们“退货”了,正琢磨怎么熘出去四处看一看,找机会逃脱,却见一个姑娘突然扑了出来,一把扯住管事求道:
“许管事,我就要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求您了!”
沉芙蓉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道:怎么还有人卷恋张老爷那个癞蛤蟆,难道是原来的卖家虐待?
许管事却是抽出被小姑娘扯着的胳膊,澹澹地瞥了她一眼:
“做人,不要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而要认清自身,认清形势,要认命才是!不想断条胳膊,少只眼睛什么的,那就最好乖乖的。”
这话太狠毒了些吧?
人群中一阵骚乱。
沉芙蓉微微皱了皱眉,见那姑娘霎时红了眼眶,畏畏缩缩的退回了队伍,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张宅,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许管事目光一扫,所有人都老实地闭了嘴,他继续敲打道:
“俗话说,要想活得久,一莫要太聪明,二莫要管闲事。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敢有什么歪心思,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这话之后,许管事随即转身,带着她们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这张宅从外面看不显,普普通通的的大门,长长的围墙,将里面圈的严严实实的,可是进到里面才发现,内有乾坤。
不知走了多久,她们走到了一片很大的偏僻院子前。
院子的围墙比寻常的围墙要高,至少有四五米高,不过就算如此,越过围墙,还是能隐约看到里边的高耸。
缓缓的顺着小道,绕到了院子的正门儿,她们才看清,那是几个高耸的圆柱型粮仓建筑。
其横截面直径大约有十来米,高度也有四米到五米左右,算是挺大的粮仓了。
乖乖,没想到张宅里居然有那么多粮食!
沉芙蓉还来不及惊叹,便见许多女人进进出出地搬运着粮食。
她们脸上沾着泥巴,一头长发比鸟窝还乱,耳朵红肿,脖子上都是乌青和淤伤,穿着破麻布做的衣服,赤着脚,一个个灰头土脸、目光呆滞的,看着无比可怜。
看到她们,仿佛是知晓了自己今后的命运,队伍里的姑娘们此刻再也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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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呜呜地哭起来,一个姑娘面露惊恐,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许管事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揪着她的头发扇了她两巴掌。
随着许管事的一声高喝,又有四、五个身形魁梧健壮的男人从院子里冲出来,另外几个想要逃跑的姑娘也被一个个死拖活攥回来。
其中一个被捉回来的姑娘噗通跪在许管事跟前,“求求你,把我放了行吗?我是被他们掳来的,我的爹娘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啊!”
许管事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我可不管你是谁,哪里来的,只要进了这张宅,就得老老实实的,趁早断了逃跑的念想。”
他说着,伸手指了一下几个壮汉,“我也不瞒着你们,但凡是被卖到这儿的女的,没有能活着逃出去的!昨儿他们才打死了一个想逃走的呢。逃就是死,留下还能保命!”
沉芙蓉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个地方,果然不简单,稍有不慎,便是葬身之地。
她抬眸看了不远处的粮仓一眼,又迟疑了片刻,还是一叹气。
这么多粮食被秘密的储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其中,肯定有猫腻。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