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妃下葬,夫人十分伤心,硬要赶来为太子妃送行。
可如今夫人的处境非常凶险,贤王派了人正在暗暗搜寻夫人的下落。
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还有宫里太监的身影,她们心里知道一旦被人认出来,就会立刻被抓走。
自她们从离开太子府开始,就一直是男装打扮,吃住行也是格外小心谨慎,连将军府都不敢回,还好几乎没怎么引起注意。
等以游商的姿态出了这皇城,她们便弃了马车,换上好马,直接去边关寻将军。
想到此,黎夜玉劝道:“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十月已经带着小皇孙先出城了,我们还是快些去汇合吧?”
沉芙蓉最后朝外望了一眼,忍着内心悲痛点了点头。
凤七,我不知道幽冥之路有多远,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赶来,送你这最后一程。
北风乍起。
黎夜玉驾起马车往城门赶去,马车行驶过的路面,那些白色的纸钱被卷得漫天飞舞,又洋洋洒洒的从天空飘落,带着无限的哀伤与苍凉。
***
皇宫的一处偏殿里,贤王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震怒道:“废物!连个女人都找不到,本王养你们有何用!”
他得到线报,说太子妃生产之时沉芙蓉闯进了产房,还将接生的稳婆等人全部赶了出去。
他原本打算捉住沉芙蓉扣为人质,一来可以将太子妃一尸两命之因赖她头上,离间太子和萧天陌之间的关系。
二来,又能借此要挟萧天陌回京,从而乖乖受他所控。
可意外的是,竟然没找到沉芙蓉的人!
底下跪了一群禁卫,一旁的太监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为首的禁卫战战兢兢地回话道:“整个京城我们都找遍了,真的没有见到萧夫人的身影啊,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她!”
那禁卫满脸委屈,找了几天了,连个毛都没有见到。他们也特别不解,沉芙蓉和她的两个小丫鬟突然全部消失了,完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任何人见到过他们。
“连一件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贤王冷冷道:“自己赏自己耳光吧,本王不让停,都不许停。”
“是!”
几个禁卫与太监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脸,殿中不停回荡着狠狠扇耳光的声音。
“王爷,这又是怎么了?”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
北羌公主荣乐进入殿内。
到此时为止,自打耳光的禁卫和太监依然不敢停下来,几个人已经满嘴都是血。
荣乐看得都是心惊胆战。
“行了。”
贤王见到荣乐进来,终于让人停了下来,目色阴冷的瞥了下面几人,厉声下着命令:
“本王不养没用的废物。给本王立刻去找,再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是,属下知道了。”
底下几人立即伏地拜倒领命,随后迅速退了出去。
“王爷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荣乐直接踱步到贤王跟前,拿起桌上的白玉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带着试探之心斟酌开口:
“沉芙蓉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太子妃都死了,捉她一个女人有何用?不如……”
“你懂什么。”
不待荣乐说完,贤王便冷笑一声,脸上透露几分阴狠,“别看她是女人,可大有用处。”
荣乐闻言眼帘低垂,默了默,终是忍不住问道:“那若是成功捉住了沉芙蓉,王爷又要打算如何处置她呢?”
贤王皱了下眉,紧盯着荣乐的脸:“你很关心她?”
看似平静的一句话,却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意味。
荣乐眼皮一跳,忙否认道,“瞧王爷说的,我这是在关心你啊!捉她没关系,王爷要是因此气坏了身子,我可会心疼的。”
贤王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揽过荣乐的腰肢,抚摸着她的柔荑:“还是你对本王上心,不枉本王疼你一场。”
“王爷,虽然荣乐一直觉得王爷无所不能,可沉芙蓉的夫君毕竟在外征战有功,处置起来就不能太草率了。”荣乐看着贤王说。
“本王知道了”,贤王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
随后他拿起杯子喝了荣乐给他倒的茶,手指轻轻摩挲着掌中茶盏:“你王兄可有传信于你?他们找到太子晏子风了吗?”
当初他求娶荣乐公主以表与北羌国结盟之心,北羌王乌元烈答应会帮他除掉太子,助他登上皇位。
之后乌元烈果然言而有信,不仅悄然带兵埋伏于大晏边境九雁关,还在太子孤援之际扮作南蛮兵对其所带的军队进行了伏击,致使太子跌下河涧,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