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在一条密林里的小道上,石头和沈南阳两人正策马奔腾。
陌上花开正艳,远山之上桃红柳绿,接连成片,本是大好的风光,奈何两人却无心欣赏,只单紧拉缰绳,一前一后,飞快地驰骋。
沈南阳边行边不着痕迹的瞥向身后的石头,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石头的胸口。
石头怀里乃是沈芙蓉交代他们送去边关的书信,石头一直藏在身上,晚上睡觉时书信也不离身。
视线又在石头身上打了个圈,沈南阳坐正身子,又甩了一鞭催马儿快跑,顿时,风在耳边“嘶嘶”啸叫,两旁的树木纷纷向后涌去,马儿后扬起阵阵灰尘。
不久后,路经一条小溪,沈南阳一把勒住马缰,在那停了下来,回头对石头笑道:
“跑了这么久,马也都累了,不如咱们在这儿歇歇脚?”
石头顺着往前看了看,随即点点头。
这一路上他们一直赶路,碰到客栈也不敢入内休息,唯恐耽误了东家交代的大事,饿了也只是吃了点干粮,确实也是累的不行。
二人催马来到河水近前,只见河水清澈见底,底下的游鱼细石历历在目,阳光洒在河面上,投下金辉点点。
沈南阳率先翻身下马,在河边蹲下来,捧起河水,洗了把脸,然后掸掉身上灰尘,皱着眉头看着正东茫茫荒野嚷嚷起来:
“这骑马快是快,但这灰也太大了。”
石头抹抹脸上的汗,先把马儿牵到河边喝水,又将马儿拴在河边的树干上,这才返回来蹲下,捧起河水喝了一口,随后在河边找块石头坐下,深吸一口气后说:
“没办法,形势所迫嘛,再说此事事关重要,时间耽误不得……”
他说着一转头,却见沈南阳不知何时趟水走到了河道里,此时突然身子一歪,“咚”的一声,直直跌进了水里。
看到这一暮,他顾不得许多,急忙将一直藏在身上装书信的小竹筒掏出来放在地上,快跑几步镗下水救人。
“你怎么样?”
石头奋力将沈南阳拖上岸,还好,沈南阳只是呛了几口水,两人身体上添了几抹轻微划伤。
过了一会儿,沈南阳才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
“抱歉,刚才一路狂奔,出了一身的汗,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冒热汗,打算趟趟水凉快凉快,不想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感……”
“想必是这几天忙于赶路你太累了,你什么都先不要说了,我去给你找药。”石头见他脸白得厉害,想起了东家曾留给他们的大补丹。
沈南阳点了点头,见石头转身赶去栓马的树旁,看样子是要将马背上的包袱拿过来。
他眼中凌厉的光一闪,双手一翻,袖中藏着的竹筒滚落出来,随之,地上原本被石头安放的竹筒便到了他袖中。
“沈大哥,这颗药丸能恢复体力,你吃下疲惫便能一扫而空!”片刻后石头折回来,扶起沈南阳喂下药丸。
看沈南阳面色比刚才好多了,石头放下心来,这才想起刚才被自己放在地上的信筒,慌忙低头找寻起来。
“你是在找这个吗?”
就在这时,沈南阳将一个竹筒从地上捡起来,递到了石头眼前,“仔细些,蓉妹妹不是交代,这书信务必要交到萧将军的手中么,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递到一半好像想起自己手上的水渍,他忙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可是他才从河里爬出来,衣袖更是一滩水痕……
石头抽了抽嘴角,接过竹筒又在自己的胸襟擦了擦,“还好这种秘制信筒做过防水补漏,不怕潮。”
沈南阳咧嘴一笑,“我感觉好多了,咱俩还是赶紧上路吧,莫要因我耽搁了。”
石头左右看了看,“我去找点柴火过来,生一个篝火,烤干衣服再赶路不迟。”
衣服烤干之后,再穿在身上,这样才不会生病。
***
赤日炎炎,这天闷热的要命,像是凝固住了似的,一丝风都没有。
太子府中。
太子妃凤七满面愁容,“如今圣上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前朝有贤王监国,后宫可不能被齐妃夺了去,否则再没其他人立足之地了,我得想办法把困在坤宁宫的母后救出来。”
如今京都里面的形势,并没有因为皇上病重的消息被揭发而发生好转,皇上病的越来越重了,局势也越来越不妙。
京城有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所有的朝臣都不敢有大动作。
一时间,与贤王有过节的无不人人自危。
对此,沈芙蓉也只能暗叹一声说道:
“如果能有人与你我里应外合的话,自然有一些机会,可我听说后宫的各宫主子,除了按规定在安福殿为皇上祈福以外,全都遵照齐妃之令回去抄写经卷,无一敢抗命。”
“现在这局势,我们都奈何不得,但愿后面会好起来,唯一庆幸的是,皇后娘娘毕竟是皇后,没人敢真的伤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