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后,又吃了酸菜鱼,沈芙蓉舒服地叹一口气,活着真好。
今天她又差点挂了,危险来得太猛烈,还好她平时为人正直,行善不积恶,老天爷关键时候帮忙啊。
“师父为何暗自叹气啊?”对面的段生问道。
沈芙蓉幽幽开口:“你听错了,我不曾叹气,哎!”
段生:“……”
一旁的十月抿唇轻笑,“夫人这不大快活的样子,可是因为大公主恢复了神智?”
大公主晏凤珠从山洞回来后,就恢复了心智,不再痴傻疯癫,可也随之恢复了对萧将军的一片痴心情根深种。
大公主每次在看向萧将军时,视线似火,是那般炙热又直白,丝毫不知道遮掩,别说夫人了,连她这个丫鬟都感觉到了那份暧昧。
想到此,十月气不打一处来,跺了跺脚,恨声道:
“堂堂公主竟然如此不知羞耻,早知道如此,夫人就不该答应皇后娘娘的请求,最起码落得个清静,夫人就是太心善了。”
“心善?嗯,我确实是人美心善,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
沈芙蓉摸了摸下巴,看向十月笑道,“不过我之所以答应余皇后帮晏凤珠看病,可不仅仅是心善的缘故。”
毕竟善良也是要有辨析能力的,把一条蛇放进怀里企图温暖它,这不是善良,是不想活了。
“婢子知道了,”十月想了想,回道:
“夫人一定是想卖皇家个好,才应下这件事的,毕竟治好了公主既可以取得皇后娘娘的信任,又可以让公主感念你的好处,乃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多。”
沈芙蓉不禁“扑哧”一笑,好象这是件很开心的事。
她并没有和十月解释,任何付出和退让都不是应该的,她知道自己有多好,并不需要别人感念她的好。
十月哂怪地瞪着沈芙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夫人,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如若真被大公主得逞了,咱们岂不是引狼入室?”
沈芙蓉垂头看向面前的棋盘,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不必担心,属于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强求也不是你的。”
她相信萧天陌是绝对不会被白莲花给骗到的。
她有注意到,不管晏凤珠如何死皮赖脸,萧天陌也没有给过晏凤珠一个眼神,哪怕是晏凤珠凑前,萧天陌也视若无睹,十分冷漠。
在萧天陌这里,什么阴谋阳谋半点不好使。
如今想想,穿越还是很爽的嘛,尤其是穿越过来还跟不屌别人的绝世美男看对了眼,并成了亲,简直不要太美妙。
十月还想要再说什么,瞧着沈芙蓉已经将注意力挪到了棋盘,只得退到了一旁,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焉了。
棋盘对面的段生见状笑了笑,朝沈芙蓉问起了正事:
“师父今日落水之事可有了头绪?”
沈芙蓉摇摇头,“虽然我当时是背对着,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可落水时却清楚的感觉到受了一股外力的袭击,如果我没猜错,是有人想取我性命。”
段生听后若有所思,“既然是人为因素,那么到底是何人所为呢……难道推师父入水之人与杀死梅枝的真凶乃是同一人?”
“这事颇有蹊跷,我先前怀疑过突然恢复神智的晏凤珠,可晏凤珠曾邀我游过湖,是知道我会水的,又怎么会以为把我推进水潭能要我的命?除非……”
沈芙蓉瞟了一眼正与段生的对弈,趁段生陷入思虑时,偷偷换了个棋子。
“除非什么?”
段生头也不抬地将沈芙蓉换了的棋子放回原处,“都这时候了,师父就不要卖关子了。”
沈芙蓉见状嘟了嘟嘴,“不下了,不如五子棋好玩。”
她托着腮盯着棋盘好一阵,才慢吞吞地一挥手将棋盘收了,“除非她根本就不是晏凤珠!”
“不是公主?!”
饶是以段生的见多识广,也是被沈芙蓉的话给骇得遍体寒意。
难道真有人跟公主长得一模一样?长相轮廓一样不必说,细微处的细节和表情也是一样的,就连站立姿态皆是一致,怎么可能呢?
而且如若现在在幽林谷的不是大公主晏凤珠,那真正的晏凤珠去了哪里?
公主失踪,非同小可,处理不好后果会很严重。
“你也不必太紧张了。”
沈芙蓉瞧着段生浓眉皱得紧紧的,一副苦恼的样子,安慰道:
“说到底,这不过是我一个人大胆的凭空猜测而已,一切都无迹可寻,而真相又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现在是被害妄想症,草木皆兵,说的话不作数。”
段生踌蹴了一会,还是把不断冒出来的那个惊世骇俗想法给咽了回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