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太子殿下对未来的太子妃很是满意。
想到这里,孙嬷嬷同情的看了玉筝一眼。
也难怪韩孺人会气愤不平,当初韩孺人为了逼走凤七,可谓是煞费苦心。
现在凤七终于死了,可韩孺人还未来得及享受“成功的果实”,这么快就要被新的年轻貌美者取代了。
青春年华转眼逝去,一个女人又能空等多少年?那曾经酿下的苦果,也只有自己吞了。
深夜,大学士府中。
刘老夫人紧紧拉着凤七的手,仔细地叮嘱着:
“你能被选做太子正妃是天大的骄傲和荣耀,也是我们大学士府祖上积德修来的福分。
只是东宫不比家中,看似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殊不知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你要处处小心才是……”
凤七认真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对着刘老夫人行了礼,言语哽咽道:
“知道了祖母,我会谨言慎行的,只是一念到入东宫后,再要在祖母身边侍奉便难了。
祖母带我回府,疼我爱我,又给了我光鲜的身份,祖母的大恩大德,凤儿没齿难忘……”
刘老夫人听了这话,眼中也含了些许泪光,她弯身扶起了凤七,温和道:
“好孩子,莫要如此,祖母也要感谢你才是。
你虽非我亲孙女,可我看到你,便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女儿,你生的像极了她,我每日见到你,就好像她还跟在我身边一样。
我只盼你平平安安的,能替她享受未能享到的一切福分。
我虽不知太子为何指名要娶你,并煞费苦心求来了圣旨,不过他既是真心求娶,想必自会好好待你。
听闻他已奏请皇上,与你大婚后便从东宫迁入太子府,到时你便是太子府的女主人,别的我不怎么担心,只盼着你照顾好自己。”
凤七拼命点头,拉着刘老夫人的手不放:
“祖母放心,凤儿会好好的,凤儿就是舍不得祖母……”
刘老夫人心都软了,抬手摸了摸凤七的头,“祖母也舍不得你,以后如果遇到难事,一定送信来,家里会想办法帮你的。”
凤七重重点了点头,把脸轻轻地埋在刘老夫人的胳膊上,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温暖。
她自幼被亲生父亲丢弃,后来虽是被清风楼的老鸨花妈妈买下来,带回了清风楼,可花妈妈只把她当摇钱树培养,她从未体会过什么是真正的亲情。
她来大学士府的时日虽然不长,可刘老夫人和刘大人待她极好,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关心和疼爱,她也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亲情的可贵。
此刻,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情,她永远不会背叛祖母,背叛大学士府。
时日匆匆,很快就到了太子大婚这一天。
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从太子东宫到大学士府的这条路上已经挂满红绸,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一早,百姓们便涌在街头,看热闹的看热闹,沾喜气的沾喜气。
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喜庆热闹之中。
到了吉时,太子东宫的花轿准时停到了大学士府的门口。
一身红衣,盛装打扮的凤七,由着宫里派来的喜嬷嬷为她盖上喜帕,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被扶进了华丽无比的花轿中。
周围越加热闹起来,鞭炮声、欢呼声、嬉笑声、小儿追逐嬉笑声……人声鼎沸,不绝于耳。
来往人流热闹非凡,人们望着眼前金色流苏、镶金嵌玉的花轿啧啧称叹,羡慕太子与太子妃的伉俪情深。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大街小巷,花轿所过之处,花瓣铺路,花香弥漫。
当第一箱嫁妆到达太子东宫时,最后一箱还没从大学士府出发,可见婚礼之盛大。
整个太子东宫张灯结彩,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四周的走廊上。
人人脸上都是笑容,个个喜气洋洋,只有安静站在窗前的玉筝面色阴沉。
看着东宫之中为太子大婚盛宴奔走忙碌的人群,玉筝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香帕,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眼中闪过一抹羡慕夹杂着嫉妒之色。
当初她和凤七被一顶小轿,无声无息地抬进这东宫,虽然她很快被封为了孺人,但到底不过是个妾罢了,别说这声势浩大的婚礼,便是酒席都没有摆上一桌。
不像今日进门的这位太子妃,不仅能够正大光明的坐着花轿从正门抬入,还有如此庞大的迎亲仪式,重要的是进门便是整个东宫最尊贵的女主人。
她暗暗叹息一声,即使太子妃不是刘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又如何?太子妃的身份足以盖过一切。
不过转瞬想到,和她一起进门的凤七,心里不平衡的玉筝总算心中舒服了几分。
要说她心有不甘,那短命的凤七岂不比她还惨?
即使凤七曾经真的得到了太子殿下的真情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要化为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