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见屋中还是没有回应,周月眉头顿时紧蹙,心中有了怀疑。
按理说动静这般大,堂姐即便睡得再沉也该被吵醒了。
可却为何一言不发,她可不认为她是这般好性的人。
难道……堂姐根本就不在屋中!
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堂姐居然不在房间,那会是去了哪里?
不管去了哪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半夜出门都于礼不合!
祖母最重规矩,一向都容不得任何人做出有损周府颜面的事,若是知道了堂姐胆敢私自半夜出门,定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想到这,周月神情兴奋起来,她今晚定要设法将堂姐出门的事情捅出来。
让祖母狠狠处罚于她,也让大家能够看清楚,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做她们周府的嫡长女。
思虑妥当,周月又抬手“咚咚咚”的敲起了门,在万籁俱寂的晚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十月,你若是再不开门,我就让人砸门了,我说到做到!”
十月汗毛倒竖,生怕她真的破门进来,惊恐万分的拉高被子,盖住了脑袋。
瞧着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周月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她强压下翻腾而起的雀跃心情,摆出脸露愠色的模样,扭头将身后的几个丫鬟招上前来,指着房门厉声道: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将门撞开!”
她说完,便侧身到一旁,几个丫鬟立刻合力撞起门来。
一声声沉闷的巨响格外的惊悚,门板在他们的撞击下摇摇欲坠,十月明显感觉到了房门的震动,似乎随时要倒塌下来似的。
估计用不了多久,门就会真的被撞开了。
十月都快哭了,她脑门冒汗,浑身发凉,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将屋中桌椅推摞到门后抵挡,忽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后窗传来。
她立刻掀开锦被,从床上跳下来,疾步奔到了后窗前,果然看到沈芙蓉和黎夜玉正翻窗进来。
“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十月险些喜极而泣,“婢子快要被吓死了!”
沈芙蓉虽是在将军府喝了解酒汤才回来,可脸上的两抹酒晕酡红久久难消。
此刻她也听到了门外传来的,那一阵阵无比嘈杂的震天声响,她用双手轻拍了拍发红的脸颊,诧异问道:“怎么回事?”
十月一边帮沈芙蓉将身上的夜行衣换下来,一边细细讲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
沈芙蓉哪里不清楚周月是什么意思,她顿时冷笑一声,“真是贼心不死!”
她就不明白了,各自安好它不香吗?
为什么这些刁民总想害她?
……
屋外的门板哗啦啦乱响,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撞开了,周月心中一喜,正要呼喝几个小丫鬟再加把劲,却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打开了。
几个小丫鬟收势不及,顿时“噗通、噗通”一下子全倒在了地上。
她们你压着我的胳膊,她坐着她的腿,疼得“诶哟诶哟”的叫起来。
沈芙蓉和十月从门后闪身出来,一脸莫名地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抬头瞧向周月:
“妹妹大半夜的不回屋睡觉,这是在做什么?”
已看傻了眼的周月回过神来,指着沈芙蓉不敢置信地喊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芙蓉看着她嗤笑一声,“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是我的房间,这么晚了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不,不可能,你分明在撒谎!”
周月有些气急败坏,“刚才你若就在屋中,为何我百般敲门你却不开?”
沈芙蓉没有立刻答话,只淡然瞅着她,目光冷冽而又犀利。
许是她们这边的动静太大,很快周老夫人就被惊动,带人匆匆赶了过来。
听着远处纷杂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沈芙蓉和周月皆转头看过去。
夜晚光线不好,只见两个婆子打了灯笼在前边带路,身着素色绸缎睡袍,外披厚段花锦斗篷的周老夫人由人搀着疾步而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老夫人脸色很是不好,面如寒霜,沉声斥道:
“两个姑娘家,竟然深更半夜在此喧哗,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说我周府姑娘不知礼数?”
“祖母,还不都是因为她!”
周月扁扁嘴,轻拽周老夫人的衣袖,“我来寻堂姐本是想为午时的事向她道歉,可谁知她空让我叫了半天门,想必是根本就不在屋中!”
午时的事?
沈芙蓉闻言垂下了眼眸,午时她刚掏出清风楼美容院的贵宾卡,这周月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把抢了过去。
还说什么此卡千金难求,不是沈芙蓉这种假贵女配享用的,总而言之,就是想据为己有。
殊不知清风楼原本就是她的生意,沈芙蓉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