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周老夫人行了一礼,沈芙蓉便走出了惠康堂。
“哼!不过是不知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这个府里的主人了!”
等沈芙蓉的背影消失在门前,周月立刻不满的叫嚣道,“祖母,她这般平庸竟然也能成为高高在上的嫡长女,大伯到底是怎么想的?”
“住口!你大伯行事岂容你来质疑?”
周老夫人神情严厉,倏地抬头,眼神锐利盯着周月:
“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娇惯了,让你如今说话这般口无遮拦,哪里还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些年真是白教你了!”
周老夫人本就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此时听周月竟然目中无人的质疑长子,顿时勃然大怒。
“祖母!”
周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老夫人。
祖母一向宠惯她,就是她再过胡闹,也不过指点几句,从未大声呵斥过她,如今却为了这个才见过两次的堂姐痛骂于她。
“祖母,怎么连您也站在她那边,您不是也说过,她根本就不配为我周府的嫡长女么?”
周月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泪更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周老夫人见状不由得暗自一叹,缓和了神色。
那丫头突然半路冒出来,硬是占了周家嫡长女的名头,她知月儿是心中不服气,才与那丫头过不去,这般一想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别说是月儿,就连她心中也是不痛快的。
她不喜那丫头,厌恶她就犹如当年厌恶她娘一样。
不管是谁为长子生下孩子她都喜,唯独那个女人的孩子她不喜。
可如今长子铁了心护着那丫头,不允许那丫头受到任何一点的欺负,她也只能管好月儿,莫要让她做的太出格了。
念到此,周老夫人朝周月沉声道: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这么不知事,你记住,即使再不喜那丫头,也不能在你大伯面前表现太过。”
周月抽泣着点点头,“孙女知道了。”
周老夫人温声道:“好了,莫要哭了,这才多大会功夫?就哭的跟个红眼兔子似得。”
周月破啼为笑,携起手绢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上前抱着周老夫人的腿撒娇道:“祖母又取笑孙女,孙女不依!”
周老夫人一脸慈爱地抚摸着周月的青丝,她对这个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孙女,还是真心疼爱的。
半晌后,她似在安慰周月,也似在安慰自己的喃喃道:
“不过就是个丫头罢了,将来出去也不过那一副妆匣……”
沈芙蓉带着十月和黎夜玉回了自己的芙蓉院后,立刻踢掉鞋子,爬上了床:
“大事小事全揉在一起,日子没法过了!”
十月立刻八卦兮兮的凑过来,双眼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姑娘,跟在老夫人身边的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老夫人可是欺负你了?”
沈芙蓉无语地瞥了十月一眼。
惠康堂那对祖孙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故意找茬,而十月却还一副等着看她被人欺负的模样。
合着全世界就她一个正常人了是吧?
沈芙蓉一咕溜从床上爬起来,拉着十月一起捋起了有点乱的家族成员关系。
今天进府的这位周老夫人生了两个儿子,长子也就是芙蓉他爹周学政,现在在京城大理寺任职。
次子周学源,如今在祖宅,不似芙蓉他爹官居大员,但也是一位当地官吏,他们兄弟俩都是嫡子。
长房周学政并未真正娶过妻,只有一个私生女就是沈芙蓉了。
二房周学源有嫡女周月,嫡子周平,另外还有一堆的庶子庶女。
周月的母亲虽是正室夫人,却并不得宠。
周学源有一个很厉害的小妾,心机颇深,不但牢牢把握住了周学源的心,还先周月的母亲一步生下了庶长子。
周月的母亲为了巩固地位,便将当时还小的周月送到了周老夫人身边,借了周老夫人相助,才治住了那个妾。
周老夫人在老宅积威甚重,如今来了这京城,只怕也难以消停。
沈芙蓉叹了口气,重新仰倒在床上,晚些府中还会给周老夫人办接风宴,又不知会生出什么波折。
早知这样,她还不如就住在镇国侯府的庄子上呢!
……
转眼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府里为了迎接老夫人回来,特意办了接风宴为老夫人接风洗尘。
而接风宴的地点自然是定在了主院惠康堂。
此刻周学政已回府,和周老夫人、沈芙蓉、周月几人坐了一桌。
一方上好的梨花木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菜品和新鲜的时令果蔬。
几人分主次落座,寒暄过后,便食不言寝不语的用起了饭。
等饭后净过手,丫头端来沏好的茶,老夫人拉起沈芙蓉的手,联络起感情来:
“芙蓉平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