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陌端起桌上刚刚泡好的清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口回道:
“张秀娴心思诡谲,利益心重,她如今一心想拖我下水,又怎么会轻易更改主意呢?
也罢,我已给她机会了,是她不知悔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谷燕行伸手捋了捋胡须,对萧天陌的话深表赞同,“公子既然已看穿了她的把戏,不如直接告诉侯爷,让侯爷为公子做主便是。”
萧天陌紧抿着嘴唇,冷声道:
“与其讨回一个莫须有的公道,倒不如我将计就计,这样方能一劳永逸。”
前世,就是张秀娴和张氏合谋,在他的酒水中下了合欢散。
张秀娴又故意引逗,害他失态,当众扯下了张秀娴腰间的丝绦。
之后张秀娴啼哭不止跑回张府,扬言受了轻薄没脸再见人,要以死保全名节。
他的父亲镇国侯勃然大怒,逼着他上门去求娶张秀娴,以此来弥补过错。
他不是傻子,清醒之后就知道他是被人下药算计了,自然不肯对张秀娴负责,也因此而身败名裂。
想到这,萧天陌眸中冷芒闪过。
这次,他并不想便宜了张氏和张秀娴等人,他不主动害人,但害他的,他便让她们自食恶果。
***
张秀娴回到镇国侯府后,便直接去了张氏的主院,和张氏密谋了良久,她才满意地回到自己的院落。
……
华灯初上,侯夫人张氏在府中办起了家宴。
此时镇国侯府大厅灯火通明,家宴显然到了酒酣耳热之际。
张秀娴遥望了远处的萧天陌一眼,捏紧了手中的白玉酒杯。
酒里已被她下了合欢散,她只需让萧天陌喝下,再设法让萧天陌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点儿什么。
那么,她便有理由缠上萧天陌。
而萧天陌如若想息事宁人,也只能娶她为妻。
思虑妥当,张秀娴不再犹豫,端着酒杯就朝着萧天陌走过去。
萧天陌正坐在角落垂头饮酒,他半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萧大哥。”
张秀娴穿过人群,款步走到萧天陌面前,抿嘴笑道,“萧大哥真是好酒量,秀娴敬你一杯。”
她说着,将手中的酒杯举到了萧天陌的眼前。
萧天陌接过酒杯看了一眼,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微微地在荡漾。
他垂头低低笑了两声,转了转酒杯却没有喝,而是抬眸看向张秀娴说道:
“岂有我独饮,张姑娘干看之理?所谓宾主尽欢,自然是要同饮而乐。”
言罢,萧天陌抬手取来一个新酒杯,将手中酒倒入酒杯一半,又执起桌上的酒壶将两个酒杯分别斟满。
随即他将其中的一个酒杯递到张秀娴面前:“张姑娘,请吧!”
张秀娴没想到萧天陌会如此做,她顿时身形一僵,脸色也变得僵白。
半晌,她才讪讪笑道:
“我是个姑娘家,只能喝些果酒,酒量也浅,不似萧大哥千杯不醉。
这样吧,萧大哥将这两盏酒饮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还请萧大哥先干为敬!”
张秀娴说着,将桌上的茶壶拉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见张秀娴如此,萧天陌唇角不屑的弧度扩大,他执起酒杯放到薄唇边,微微一扬头,随着性感的喉咙滚动,两盏酒便先后下了肚。
看到萧天陌的动作,张秀娴放下了心,紧跟着也将杯中的茶水全部饮下。
饮下茶水后不久,张秀娴忽然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燥热,浑身都不舒服,腿也软的受不了。
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好奇怪,就好像、好像中了那合欢散似的。
可是她的合欢散明明是下到了萧天陌饮下的酒里啊,她又怎么可能会中招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方才喝下的茶水有问题?
可是在这之前,她是亲眼见过萧天陌喝那壶里的茶水啊?
张秀娴心中不解,尽量控制住自己身体里那股怪异的燥热,有些神情恍惚的向萧天陌的位置看去。
她这才发现,原本在那里的萧天陌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离开。
张秀娴心里一个咯噔,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她脑子空白一片,耳边开始嗡嗡作响。
怎么办?
要怎么办才好?
不行,这里人多,她不能让别人看到她这幅样子,她得赶紧离开才行。
张秀娴死死咬住红唇,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可她想迈步却浑身酸软无力,身上的燥热让她难受的再也忍耐不了。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很热很热,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大蒸笼里一般。
她颤颤巍巍抬手,解开了肩上披风的系带,一把将披风从身上拽下来抛到了地上。
可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