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和沈芙蓉的谈话虽然压低了一些声音,却也并未避讳余重楼。
余重楼听说沈芙蓉还卖脂粉,不禁诧异问道:“这脂粉也是沈先生你那表妹做的?”
他去聚仙楼听书时,发现那里多了好几样清爽可口的小菜。
询问了店小二才得知,是沈先生的表妹供销给酒楼的。
据店小二所言,沈先生这表妹很不一般,能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餐食来。
还卖给了他们酒楼好几个方子,如今都成了酒楼最大的特色菜。
只是他们并未见过沈先生的表妹,一切买卖都是沈先生帮忙牵桥搭线。
现在知道沈先生的表妹还会自制脂粉,余重楼对这位表妹越发的好奇了。
听了余重楼的问话,沈芙蓉眸光一闪。
“正是,我那表妹因出身贫苦,又遭遇变故,故爱财如命,每天为了赚钱绞尽脑汁,我这当兄长的也不得不帮帮她。”
沈芙蓉心虚的瞟了一眼余重楼。
她光顾着高兴了,差点被这货看出她的爱财之心,她也只能往她那并不存在的“表妹”身上推了。
余重楼点点头,赞许道:“沈先生的表妹还真是心灵手巧。”
他突然很想见见沈先生这位神秘的表妹。
他想,对方一定是个秀丽端庄、蕙质兰心的姑娘。
这样想着,余重楼又抬头看了沈芙蓉一眼,只是不知沈先生的表妹和沈先生长得像不像?
一旁的凤七听余重楼夸赞沈芙蓉的表妹,不禁抿嘴笑起来。
她自然知道沈芙蓉的表妹并不真实存在,只是她不会说破就是了。
对于余重楼,她也并不陌生。
余重楼也是打小便混迹京城的贵公子,在她还是清风楼头牌的时候,在一次诗会上余重楼还曾点她献过舞,她也得过他不少赏钱。
凤七担心余重楼不停追问这事,沈芙蓉会不自在,故转移话题道:
“咦,沈大哥和余公子为何会在一起?你们早就相识吗?”
“我和沈先生虽相识不久,却已是知己好友。”
余重楼抢先回道,“沈先生乃是性情中人,我二人一见如故,我恨不能与他义结金兰,成为异姓兄弟。”
沈芙蓉诧异地看了余重楼一眼,没想到余重楼会这样看重她。
她心下一暖,接口道:“相识不易,我们虽然没有结拜,但意气相投,还有凤七,我必会真心待你们,希望我们能做永远的知己好友。”
凤七也激动地说道:
“好!人生难得一知己,日后不论沈大哥和余公子你们谁有难,我凤七必倾力相助。”
“这话应是我说才对”,余重楼同样兴致勃勃,“本公子在京城这地界,虽说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总有几分薄面在,日后你们若有事尽管开口……”
三人一番畅谈过后,关系增进了不少。
又兴高采烈地聊了片刻,之后清风楼的鸨母来寻凤七,三人便各自告辞了。
***
回到京郊的庄子上,沈芙蓉见左右无人,便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鼓囊囊的包袱来。
这是她一早就备好,准备随时跑路用的。
沈芙蓉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将里面一个看起来并不值钱的妆奁匣子拿了出来。
这妆奁匣子里原本装的玉镯子、珍珠宝石头面、金丝点翠西番莲钗等名贵的金银首饰,已经被她掏了出去,换上了几支坚硬轻巧的简单小簪子。
她潜意识里,并不想带走属于这庄子上的任何贵重物品。
打开妆奁匣子,沈芙蓉在夹层里摸了摸,掏出来一沓银票,顿时喜得见牙不见眼。
她擦着口水把这些银票数了一遍又一遍。
随后她又从怀中掏出今天新得的几张银票,和那些银票放在一起,轻轻地塞了回去。
接着把妆奁匣子收进包袱里,将包袱又妥善放置到了床榻底下。
做完这一切,沈芙蓉坐在床榻上,舒舒服服地晃悠起了脚。
等她存够了钱,她就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好地方,开个脂粉铺子。
想想自己以后开铺子、赚大钱发大财的好日子,沈芙蓉喜上眉梢,可谓是贼开心。
她相信,在古代她也可以靠经济头脑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想到不久之后就会离开这里,沈芙蓉不由自主地再次打量起了四周。
说起来,她该感谢将她留在这里,好吃好喝养着的萧天陌,感谢这庄子上的每一个人。
如果不是他们,她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别说赚钱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她想她离开后,一定会在某个午夜梦回时想念这里的。
不过她毕竟只是这庄子上的一个过客,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忘了她。
想到这,沈芙蓉不禁哼唱起来:
“忘了她
就像忘了一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