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姑娘和大公子是什么关系,总之都是她需要伺候的主子,而主人家的事儿她是不敢置喙的。
反正沈姑娘只要在庄子上一日,她就一定会尽力伺候好沈姑娘,尽量不让沈姑娘心烦。
等回到庄子上,沈芙蓉又将她每隔几日,要去城里作工的事告诉了许庄头。
许庄头倒是没有多问,还特意安排了专门的马车供沈芙蓉进出使用。
不过等沈芙蓉和十月回房后,许庄头立刻唤来了孙富贵,交代他等明日去给侯府送果蔬时,一定要将此事禀报给萧天陌知道。
可不想等到第二日,孙富贵到了侯府之时,萧天陌正跟镇国侯在书房商议事情。
孙富贵等了许久不见萧天陌出来,他又不敢去打扰,只得又将此事告诉了萧天陌的贴身小厮顺子,劳烦他代为转告。
见顺子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孙富贵便放心的回了庄子。
孙富贵走后,顺子左右看了看,蹑手蹑脚走到书房门前,侧耳倾听了片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而在书房内,镇国侯萧经年正向萧天陌大发雷霆。
“你这逆子!先前为了个婢子气病了你母亲不说,如今竟然又做下此等混账事!”
站着听训的萧天陌垂了垂眸,他那精于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阴谋诡计的继母张氏,哪里是被气病的?
分明是心中有鬼,被吓病了。
“父亲,您前两日不是还曾言,汀兰是您救下的孤女,不可将她当做府中的低下婢女对待么?”
镇国侯气结,却也无语反驳,因为这话他的确是说过。
而且他对张氏擅作主张,将汀兰送给淮南王侍寝的事情也很不满。
“好,此事暂且不提,你又为何打伤了定国公府的魏小公子?那可是皇亲国戚,岂容得你放肆!”
镇国侯真是恨铁不成钢,萧天陌年幼丧母,他对这个儿子颇为怜惜。
不仅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他功夫,还重金延请了名师来教授他学问。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对萧天陌如此看重,可萧天陌的所作所为却与他的期望背道而驰。
不仅从小就四处招惹是非,长大后更是什么斗蛐蛐、斗鸡、赌马……歪门儿邪道无一不精。
时常惹得他勃然大怒,打骂也是常有的事。
可这小子就是一直忤逆他,还常常跟他对着干,今日竟然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算命先生,将定国公府的魏小公子打趴下了。
想到此,镇国侯越发气得牙根痒痒。
他怒目横眉,声如雷霆,“你如此作为,是要气死为父吗?”
见父亲气得脸都紫了,显然是真的动了怒。
萧天陌睫毛颤了颤,漆黑的眼眸里流动过一抹复杂之色,他快步走到镇国侯面前,单膝跪地,“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萧天陌的举动,将情绪正上头,张嘴要再接着痛斥的镇国侯一下惊愣了神。
愣了好半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从不知认错的萧天陌,这次居然知错了?!
惊回了心神的镇国侯,只觉眼皮突突直跳。
他总觉得这孩子死过一次后,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都说死过一次的人,会大彻大悟。
难道萧天陌这是悔过了?
半晌,他冷哼一声,脸色却是好了很多,“知道错了就好,地上凉,起来说话!”
见父亲镇国侯眸光中的怒火渐渐熄灭,本安然坐在一侧喝茶的二公子萧君彦不谈定了。
父亲竟然不气大哥了,这怎么行?
父亲本就偏心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萧天陌,如若再同萧天陌化解了矛盾,这府里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萧君彦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盏,适时开口道:
“父亲,大哥知道错了,这次就原谅他吧!那魏小公子不过也是个嗜赌成性的纨绔,大哥打死他都不冤,还是同从前一样,花点儿银钱了结了便是。”
两句话又让镇国侯想起了,萧天陌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儿,顿时满腔怒火又被勾了上来。
“住口!此等大事,岂可儿戏?
那定国公府的魏小公子乃是太后的内侄曾孙,可是定国公府三代单传的独苗!你大哥打伤了他,岂是银钱就能解决的?”
见父亲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萧君彦挑了起来,萧天陌转眸,目光冷厉的扫了萧君彦一眼,暗暗压下突起的杀心。
从小就是这般,萧君彦和继母张氏表面装作很疼他,处处护着他。
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火上浇油,让父亲更加气,从而对他更恼火。
而且在前世,若不是萧君彦的背叛,父亲又怎么会含冤而死?
只是他如今还不能和萧君彦母子彻底撕破脸。
前世的一切,好像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
萧君彦母子固然好对付,可他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