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甜甜的声音一唤,萧天陌直接打了个冷颤。
他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眸光落在沈芙蓉一派娇羞之色的面上,“你……哪个是你夫君?”
见萧天陌一副看疯子的模样看她,沈芙蓉双眸立刻噙满了泪,一副委屈的模样望着萧天陌。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两人刚才可是同棺而眠,夫君难道还想要赖账不成?
我死是夫君的鬼,生自然是夫君的人,如若夫君不肯认,那我还有何活路?倒不如死了干净……”
沈芙蓉一脸伤心欲绝,连声音也是委屈无比,实则心头紧张不已。
因为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不过古人不是都很保守的吗?
那机智如她,当然要表现的宁死也不失名节。
总之不管如何,她要先抱个大腿再说,眼前少年穿着华丽,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她蹭几顿吃喝应该是没有问题。
况且她一无原主记忆,二对这个朝代一无所知,如若就这样孤身出这个门,还不马上露馅被拉去活活烧死。
听了沈芙蓉之言,萧天陌微眯着眼打量了片刻少女伤怀的神色,心头不免有几分动摇。
他初听少女唤他夫君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要知道,在前世他孤单一个人过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谁的夫君。
可今生本该香消玉殒的女子却没有死,他们二人又确实已同棺而眠,他是男子还好说,对方经此事定是会有损名节。
而且他还未弄清楚今生和前世到底有无其他不同,这少女始终是个变数,拘在身边他才能更好掌控,姑且带回府也无妨。
见萧天陌注视着她,脸上神色不断变换,似是在斟酌得失,沈芙蓉眨了眨眼,急忙再次开口道:
“夫...不,公子!公子不必为难,实不相瞒,我也只是想求一栖身之地,并非一定要公子娶我,我知强扭的瓜不甜,待时机成熟,我定会自行离去。”
虽然眼前的男人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不比电影明星差,是她这个颜控喜欢的俊朗类型。
可她对这个男人一丝了解也没有,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许下终生?
萧天陌听后明显松了口气,“如此,也好。”
竟然真的答应了!
沈芙蓉欣喜得险些笑出一脸褶子,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
她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向这未来金主套套近乎,这时,从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孙富贵,你是不是吃多了酒看错了?”
“就是啊,今儿忙了大半夜,刚迷瞪下就又被你咋呼起来,还让不让人好生歇着了?许庄头,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紧接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喊道:“许庄头,切莫听他们胡言,我虽吃了酒却看得清清楚楚,大公子真的诈尸了!就在里面,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另一个略显庄重的声音随后响了起来,“行了,这都到门口了,进去自能见分晓……”
庄重声音的话音未吐完便停下,随后便是一声声响亮的咽唾沫声。
只因孙富贵离开后房门并未再关上,此时屋外众人与屋中两人,正隔着大开的门口大眼儿瞪小眼儿。
竟然真的诈尸了!
站在门口处的许庄头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冷静。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大公子的死与他无关,他没有什么可心虚的。
可他双腿止不住地打颤是怎么回事?
许庄头身后几人皆是全身颤抖,脸色一片煞白,眼睛里带着无尽的恐惧。
这时孙富贵哆哆嗦嗦张口道:“看、看我没、没骗你们吧!”
心里凉了半截的众人齐唰唰看向孙富贵,眼神能把他的脑门射几个洞出来。
他娘的这有什么可显摆的?
难道还要他们夸夸他不成?
知道门外的人都误会了,萧天陌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静。
“许伯,是我,我没死。”
见萧天陌向他们走来,许庄头原本煞白的脸上闪现出了激动之色,“大公子,你又活啦!”
不是诈尸,因为诈尸是蹦着走,大公子这是又活过来了。
虽然有些离奇,可民间也不是没有先例,据闻有人遇到大惊大难会出现假死症状来保全自己。
萧天陌点点头,目光从门外几人的身上一扫而过,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问道:“许伯,淮南王可是进京了?”
许庄头忙回道:“进了,听说今晚侯爷还在府中设宴款待他们一行人。”
“遭了!”
萧天陌面色骤变,“险些误了大事!许伯,即刻给我备马,我需立刻回府!”
他要赶去救人,希望还来得及。
就在萧天陌一撩衣摆,急欲出门离去之时,忽然发现衣袖被人紧紧拽住了。
他回头去看,正对上一张可怜巴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