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么东西能如此神秘。
这是一个死亡陷阱,宋军便像是一头隐伏在草从之中的猎豹,正在等待着他们的猎物上钩来。
张藉不得不佩服魏武设计的这个陷阱。
看起来下邑危在旦夕,
但如果下邑守住了,突然而至的商丘骑兵便能与下邑守军里应外合,将白羽军全歼于下邑城下。
这又给了敌人反转战场,大胜宋军的绝佳机会。
计划做得真是周密。
等到这批急于赶到下邑的骑兵在这里遭到了惨痛的损失,他们的步卒又会遭到来自下砀的宋军骑兵的攻南中。
到时候这支来自商丘的八千人的精兵,只怕无人能够回到商丘。
当包括下邑在内的所有赵军被干掉,商丘又哪里还能守得住?
压下了商丘,宋城诸地,开封便已经遥遥在望。
当真做到了这一点,必然天下震动。
开封,东京,如果再度落回到新宋手中,那政治、军事之上的意义,可就太大了。
盘膝坐在阵地之后,张藉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抵达。
对方太过于大意了。
竟然连斥候也没有派出一支。
或者是派出了被己方清除了?张藉不知。
也或者是他们认为下邑牵制了宋军的主力,而宋军就只有那么一些兵力,根本就不可能再分出军队来殂击他们吧!
他们怎么也无法想到,在这里设伏的,居然只有两千人。
地面微微震动,经验丰富的张藉知道对手来了。
他站了起来。
这里的很多部下,只怕还没有看过成千上万的骑兵冲锋的场面,他可是看到过。
那当真是能让人两腿发软,屎尿失禁的场面。
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卒,基本上都顶不住这样的冲锋。
而面前的这片宽敞的沙滩,至少一次性可以容纳上千骑兵展开冲击。
一旦让他们冲破了阵容,那对于他们来说,可就要伏击不成,变成一场惨剧了。
任何计划都不可能完美,都有可能被倾覆反转。
是雌是雄,其实终究还是在临战的那一刻才能决定。
铁脚将军魏武亲自指挥这场战斗。
他将更多的人留在了下邑城下由副将周光来指挥,如果城内的敌军有开城突击,与来援军队互为奥援的话,周光便要负责将他们堵截住。
下邑城周边可没有这里的有利地形。
所以五千白羽军,魏武给周光留下了四千人。
如果黄海敢开城而出,相信久经战争的周光会给对方一个莫大的惊喜的。
张藉的战营在第一线。
他有这个觉悟。
作为刚刚投奔过来的军队,在攻城战中他表现得不错,展现出了相当的军事指挥才能与作战的悍勇,现在,是他继续展现自己忠诚的时候。
充分的表现了,而且活下来了,前途自就要光明许多。
如果不幸战死了,那自然啥也不用说了。
“大家记好了,骑兵肯定要疯狂冲锋的,我们只有射击一轮的机会,射完了,不要舍不得,丢了神臂弩,持长枪,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这个时候,谁要是退缩,那就是在害大家,就算不死在战场之上,下来之后我也会一刀砍了你。举起长枪,对准敌人,听天由命。战马撞上了谁,那就是谁倒霉,人死屌朝天,不死万万年。”张藉穿梭在人群之中,大声地吼叫着。
他们的人不多,所以战线铺得很长。
队列很单薄。
五行队列面对疯狂冲来的骑兵,任何一人的退缩,都会导至战线的崩溃。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好的兄弟表示出了怯懦,张藉都会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下他的脑袋。
他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白羽军射声营,以及更远一些的白羽军骑兵。
他们看起来很从容。
他们甚至还在笑嘻嘻地互相交谈中,那轻松的表情,不是骄敌,而是自信。
反观自己麾下的五百弟兄,要说也都经历了恶战了,但此时脸上的紧张表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来了!
张藉的脸色僵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事情的发展一如他所料,三千骑兵的绝大部分绕过了那个大拐弯,向前奔驰了一段路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远处的宋军殂击阵地。
奔腾的骑兵滚滚向前,前头很宽,后头却很窄,想要转身极其困难。
于是赵军骑兵毫不犹豫地摧动战马,向着前方的殂击阵地发起了冲锋。
单薄的阵地之前,肯定有鬼。
但这并不能成为阻碍骑兵冲锋的理由。
就像步兵前列的士兵被骑兵冲撞却不能闪避一样,最前面的骑兵也担负着为大军开道的任务。
有陷阱,他们得去填平。
有埋伏他们得去勾引出来。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