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政治之上则还有些关碍。”
“什么关碍?”萧靖长于总管府,有老子的言传身教,特别是有张元的悉心教导,当然明白,军事只不过是政治的辅助,所有的战争都是服务于政治的目的,否则谁没事拿人的命不当命,去砍着玩吗?
“因为辽国的事情!”郑吉华道:“这一段时间以来,辽国西北路招讨司麾下的军队、侦骑,开始不间断地出现在周边区域,驻扎在可敦城的宫分军甚至有一部在向我方控制区靠近,种种迹象表明,西北路招讨司统领耶律贤适似乎是想介入我们与仆固俊之间的争斗。”
“有这样的事情?”萧靖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又如何?”倒是杨富贵此时有些不了然,直接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杨叔,郑叔叔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反倒是萧靖此刻转头对杨富贵解释道:“除非我们能一口气便将高昌的仆固俊拿下来,要是与对方形成僵持,耶律贤适一旦介入,我们就被动了,搞不好是要吃大败仗的。”
“那也不见得,眩雷寨以及黑山几战,我们碰上的可都是辽国的精锐之中的精锐,赢得也是我们。耶律贤适麾下不过是一群垃圾兵,还怕他们不成?”杨富贵冷笑。
“我们是赢了,可是赢得并不轻松!”郑吉华叹道:“杨指挥使是亲历了这些战争的,我们的损失太大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辽国太后坐镇风凌渡,逼退大总管的事情!不是大总管怕了辽国太后,而委实是我们打不动了。其实现在,差不多也是这样。”
“对啊,要是我们实力依然,仆固俊有这个胆子造反?”雷德进也是叹道:“这一场大战,西平军司援助了一万大军,损失了四成。仆固俊也正是抓住了我们兵力不足,震慑力下降的机会,才拉拢了那些部落造反。”
萧靖正在喝水,郑吉华突然提到了辽国太后,他顿时被呛了一口,大声地咳嗽起来。
眼前这几人不知道辽国太后的底细,他可是知道的。
风凌渡那里,他甚至还悄悄地去见了一眼姑姑。
离开姑姑的时候,他才不到四岁,姑姑的样子都有些模湖了,那一次在风凌渡,他看到的是一个风韵万千但却又威严自带的少妇,随随便便往那里一座,顾盼言笑之间,竟然威严自生,即便知道眼前这人便是自己的亲姑姑,但萧靖仍然觉得满身后不自在。
哪怕这个人拉着自己的手泪水涟涟,一边哭一边回忆过往在东京的日子,说起自己的糗事,可萧靖无论如何也无法生出同理心来。
威严的辽国太后,与心里想着的姑姑,委实是差距太大了。
“辽国那边,不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伤筋动骨的大内斗吗?”咳声稍平,萧靖接着问道:“这一次耶律贤适的动作,是他自己想要染指西域呢,还是辽国那边的意思?”
“这个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也已经上报总管府了,希望总管府那边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在没有确定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前,我们不能妄动。”郑吉华道:“我现在还很担心,是不是仆固俊已经彻底投靠了辽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只怕要攻守易势了。”
萧靖默然半晌。
他听老师张元提起过,西州回鹘部落造反,本身便是辽国的那位太后一力策划的结果,其目的,便是要拖西军的后腿,让西军无法在辽军攻打宋国的时候出兵援助,所以他们的勾结肯定是一定的。
但仆固俊也是一代人杰,是不是会彻底投靠辽人还说不准,但如果西军逼得太急,或者把他打得太惨,他还真有可能一头扎进辽国的怀抱来求生存。
因为辽国可以容忍他自成一方势力,而西军却不会允许。
“那就只能先等一等了!”萧靖有些遗憾:“辽国太后这么快就让他们内部全都老实了吗?要不然,怎么会有闲心来管我们这里的事!”
“少总管,辽国现在一枝独秀,实力极强,便是一个西北路招讨司,便够我们喝一壶的!”郑吉华笑道:“现在也就是敌烈乌古统军司的叛乱,让他们北方吃紧,要不然我们这边还要吃力一些。”
“辽国那位太后啊,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虽然是敌人,但并不耽误雷德进对那个远在天边的女人表示佩服之色。
要是郑吉华,雷德进二人知晓辽国太后就是他们当年曾经见过的那个明艳娇俏的少女,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送走了这位西军的大宝贝疙瘩,郑吉华与雷德进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萧靖不住他们准备好的房屋,非要与铁鹞子住在一起,二人也是求之不得。
毕竟这位的安保还真是让人操心的,是不能出一点岔子的。
这里毕竟隔着敌人近,谁也说不准城内有没有敌人的探子,刺客,虽然在萧靖来之前扫了好几遍,但这种事情,那里说真能完全扫清的?
再说了,即便没有敌人,自家人里头要是有谁不开眼,想找这位少总管去喊喊冤告告状,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