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有,不过只要我们举起旗子来,他们自然会有所选择!”章宇笑道:“不瞒郑公道,这皇室血脉我都准备好了,与那赵安一样,不过十岁出头,长得嘛,与先前楚王还真有几份相象。”
“空口白牙,如何取胜于人?”
“只要故事编得好,该相信的人,便肯定会相信,不想相信的人,就算是真的,他也会说成是假的!”章宇哈哈大笑起来:“十年之前,楚王曾来我们福建路视察过嘛,也就是那一次,他留下了血脉,女人,孩子,包括所有的细节,都已经准备妥当。会他是谁,也查不出半分漏子来,而且楚王本人现在已经成了辽人的俘虏,他便是想辩解,也没机会了吧?”
“抚台策划很长时间了吧?”
“当然!东京被破之后,我就在做这件事了。只不过没有想到,萧二郎的速度如此之快!”章宇有些懊恼:“不过也不用担心。萧二郎底子不干净,他爹附逆,他哥哥就是一个反贼,而他手里的赵安,可是逆荆王之子,怎么能与我手里的先楚王,现皇帝的血脉相争呢?”
“如此一来,只怕我们还没有与辽人打起来,自己倒先要打起来了!”郑则仕连连摇头。
章宇大笑:“郑公,我们八闽之地,数百年来,却是没有遭受过什么战火,为什么?因为这里山高水险,想从外面来打我们,那是找死。我八闽子弟,英勇善战,而且郑公,我们两家的水师,如果合二为一,必然是纵横天下无敌手的。我们有山川大海之险,我们还有海上贸易这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来源。退一万步说,咱们真的输了,了不起便扬帆出海躲避一时,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呀!”
“章抚台啊,我们八闽之所以数百年来没有遭受过什么战火,不是因为我们八闽之地英勇善战,也不是因为我们八闽山川险固,而是因为外人打这里他划不着啊!他只要拿下了我们周边的地盘,我们就无法生存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向对手投降,抚台,你却往上数一数,看一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章宇怒道:“郑公,今日不同往昔,天下纷乱,正是大好时机,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由不得你了。你且在我这里好生歇息一些时日,等到大局已定,我们再把酒言欢如何?”
郑则仕拐杖在地上戳得当当作响:“章抚台,六州两军,八闽之地,只怕附合于你的人不会太多的,数万禁军,你能掌控多少?福建水师对上我郑家水师,你真觉得能稳操胜卷吗?”
章宇嘿嘿一笑:“郑公且拭目以待。”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冬冬地戳了戳地面,郑则仕站了起来,冷然道:“既然如此,你还不给我安排饭食,坐了半天冷板凳,却是已经饿了。”
“早已备好。郑公可要当心身子,接下来要您出面的时候,还多着呢!”章宇笑道:“明日命令便会抵达泉州,郑家主力船队出海尚未回来,您在苍耳岛上的那些家当,我可就不客气了,先替你保管一段日子。”
郑则仕冷冷一笑,转身便走。
苍耳岛,郑家大本营,那里不仅有郑家家卷,还有造船厂、修船厂、物资仓库等所有关系到郑家根本的东西。
福州,一身本地人打扮的吴可,仰头看了看眼前这幢高宅深院的朱红色大门,大步上前,敲响了门环。
片刻之后,他出现在了这幢宅子主人的书房里,在屋里头,还有一个熟人。
刘凤奎。
“郑公没有出来,看来果然是被章宇扣起来了!”吴可笑道。“你那边如何?”
“该见的都见了,连首鼠两端的都见了!”刘凤奎笑道:“现在就看泉州这一战了。章家一直以来并不如何在意陆上部队,反倒是极端关注水师,因为水师可以为他们带来极大的海贸利润,而他们又拿这些利润来收买那些陆上部队,所以,一旦水师被我们击垮,那陆上的那些部队,又怎么还会跟他坐一条船呢?没有海上利润,福建路可真找不出什么其它的生财勾当了。”
“很快,他们就会收到福建水师全面溃败的消息!”吴可笑盈盈地道。
“这么有把握?”刘凤奎有些讶然:“据我所知,福建水师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强悍的。不比郑家的差。”
“刘公,你没有见过我们的海上水师!”吴可道:“在雷州半岛,你见过万料巨舰吗?一艘这样的战舰,能搭载上千名水兵!”
“万料?”刘凤奎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儿,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这样的战船,我们有两艘!”吴可笑咪咪地道。“章宇一直监视着苍耳岛,可他不知道,这些年来,郑家的精华,早就转移到了雷州半岛,这十余年来,我们可是一直在不停地搜罗各地的造船匠师,这两艘万料巨舰,已经下水三年了!海上作战啊,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窍门,基本情况就是,大船吃小船,多船吃寡船。”
海面之上,近两百艘大大小小的战船浩浩荡荡,白帆几乎遮盖了海面,在隆隆的战鼓声中驶向了远处的苍耳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