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却是不疑有他,点点头道:“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罗相公一到,便可以发动起来了!”司超道。“相公一路辛苦,不妨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再起启程。”
“这里距并州还有多远?”
“不到五十里,明日大半天就可赶到!”
“也好,现在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有些不好见人,到了并州,也再没有什么时候能休整,且歇息一晚吧!”罗颂点头道。
一夜无话,次日启程,罗颂精神抖擞,只是张兴乾却是目赤面青,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出了山凹,路便好走多了,沿途不时有一队队小股的兵马加入到这支队伍之中,随着随行队伍人越来越多,张兴乾更是面如死灰,只是垂头而行。
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庄子。
而庄子的大门前,尽然是张灯结彩,地上铺上了红毯,看到罗颂他们这一行人出现,各色乐器竟然是一齐奏鸣了起来。
罗颂转头看了一眼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司超。
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到了?”
“到了!”司超微笑道。
罗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在马上闭上了眼睛,好半晌才重新睁开来,那个正稳步向他走来的老者,他是认识的。
“张兴乾!”罗颂大喝一声。
张兴乾不通一声跪了下来:“罗相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会是这样的啊!”
柳全义满面堆笑,走到了罗颂的身前,双手抱拳微微一揖:“罗相公,多年未见了,可还好?”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罗颂怒喝道。
柳全义大笑:“罗相公说得是,柳某已经七十有八,却还赖活着,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儿孙们不争气,我是不敢死啊,不过等办完了这件事,我便可以含笑九泉了!”
“我费尽心机把我骗来,想要利用罗某,那是想也别想,便是死,罗某也不会同流合污!”罗颂高高昂起头,不屑地道。
“罗相公言重了!”柳全义停在了距离罗颂数步远的地方,看着那些拔刀把罗颂紧紧围在中间的亲卫们,道:“诸位好汉,还不放下刀子吗?外头雪大风冷,不如进庄子里头一起去喝几杯暖暖身子?”
一众亲卫看着周边全副武装的无数兵丁,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却还是硬撑着没有丢掉武器。
“都收起来吧!”罗颂翻身下马,对亲卫们说了一声:“你们已经尽力了!”
柳全义大笑着向前,一把挽住了罗颂的手臂,“罗相公,你这样的贵客,可真是不容易能请到哦,我已经备下了最好的美味佳肴,你我二人,可要好好地喝上几杯!”
张兴乾跪在雪地里,眼泪模湖地看着罗颂进入到了庄子里去。
“张兄,起来吧!”司超走了过来,一把扯起了张兴乾。
“为什么不杀我?”张兴乾问道。
“那是因为张兄还有大用啊!”司超攀着张兴乾的肩膀向内里走去,道:“接下来还有不少的信件往来,消息传送需要张兄你出手啊!小张太尉奸滑得跟个鬼似的,一般人怎么能让他上当呢?只有张兄你这样得到他们信任的人,才能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在小张太尉的面前说上话啊!”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兄,你也好,我也罢,都只是这盘大棋之中的小卒子,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我们只需要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张兄,走吧,嫂子和小侄儿此刻也正在庄子里等着你团聚呢!这样的天气,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围着炉子喝一杯酒,岂不是最美的事情?”司超笑着道。
大堂之中,坐在上首主位上的罗颂冷眼相看着柳全义。
“柳全义,你即便把我骗来了,又有什么用处呢?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让我动容半分,更不会有一星会点的合作,有种的,你便杀了我!”
“罗相公说那里去了!”柳全义哈哈大笑:“罗相公到我河东来,便是一块活生生的招牌,还需要您做什么呢?什么都不用做!”
他挥了挥手,一名文吏却是捧了一封信过来双手呈给了罗颂。
看着信上的笔迹,罗颂愕然。
“我这门客,最擅长模彷别人的笔迹,我找遍了整个河东郡,搜罗了相公您的亲笔信和批示数十件,让他模彷了三天,相公,这个水准如何?”柳全义笑着将信件接过去,又从桌上一只打开的箱子里取出一枚印玺重重地盖上。
这个箱子,是罗颂的随行物品。
“相公,您瞧,您的亲笔信件,您的官印,随身小印都齐了,再加上您人身在我河东,这样的一封信送出去,谁会不信呢?”柳全义笑咪咪地道。
罗颂的眼睛越瞪越大,看着柳全义,“你,你想干什么?你想对张诚动手?”
他霍然站了起来,戟指对手,喝道:“柳全义,你也想效彷崔昂,投降辽人吗?你可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