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经营,城高却固,城内军队虽然不多,但粮食充足,军械绰绰有余,只要士气高昂,也不是不能守。打仗,我是外行,就全靠你了。”
郑雄默然抱拳一揖,转身走了出去。
汴梁乱成了一锅粥。
从河北逃出来的人,最快的已经抵达了汴梁。
辽军大规模进攻和征西十万大军被歼灭两个坏消息,几乎同时在汴梁传扬开来。
恐慌,就像是瘟疫一般在这个庞大的都市里流传开来。
天气很冷,但却冷不过这些让人恐惧之极的消息。
因为它是冷到了骨子里头的。
辽军进展神速,几乎以一天克一城的速度在向着大名府逼近,而大宋的官家,却在这个时候病了。
倒也不是装病,他是真病了。
悔恨、气恼、愤怒、恐惧,无数情绪交杂勐攻,他终于倒下了。
楚王赵敬奉钦命监国。
“河北一失,则东京门户洞开,现在最要紧的,是调集兵马,往援河北。”陈规跳着脚大吼道:“诸君还在犹豫什么?等着大名府陷落吗?”
“兵从哪里来?”李光道:“谁都晓得河北路的重要性,可兵呢?难不成将汴梁城里的这十余万上四军调出去吗?”
“先调河东路兵马去援救河北路。”陈规道:“他们最近,而且也不缺粮草,当初规划的三路伐西,河东这一路败得最快,粮草倒是充足,眼下河东路,怎么也还能征召到三到五万兵,立即调往河北以应时局。”
赵敬点头道:“陈枢密所说极是,首辅,你觉得呢?”
“河东先前大败,士气堪忧,但眼下也实在是从别处调不出兵马来,只能由他们先顶上。”夏戒道:“但最起码,要给他们重新配置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
赵敬的眼光看向朝会之中右排的那一批武将,不成想,眼光看过去,那些人一个个的全都垂下了头颅,竟是没有一人敢直视赵敬。
这让赵敬异常的失望。
“首辅可有人选?”赵敬问道。
“武将人选得问枢密!”夏戒把问题甩给了陈规。
“殿下,臣是有一个人选,只不过这个人还呆在大狱之中。”陈规道:“此人从军多年,大半时间倒是一直在于辽人作战,经验丰富,如果由他领军,说不定能将时局拖延一二。”
“谁?有这个本事,那就要用啊!而且要大用!”赵敬道。
“王俊!”陈规道。
“放他出来,权知河东路都指挥使,去河东路统率诸军往援河北。”这个时候,赵敬倒是异常的果断。“只要他能立下功劳,过往一切,一笔勾销。”
“往河北援军,只不过是拖延时日,只怕河北终是守不住。”陈规接着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筹划的,便是汴梁决战了。殿下,臣请调陕西路禁军、秦风路禁军回撤勤王汴梁。”
赵敬一惊道:“他们一走,萧定趁势进攻,又该当如何?”
陈规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眼下,只能赌萧定不会趁火打劫,他该明白,皇宋坚持不住,那他也无法长久。”
这个提议让大殿内一片安静。
你刚刚去讨伐了别人,转过头却指望人家大度不要来趁火打劫,这,有点儿难啊!
“殿下须马上向天下发勤王诏书,淮南路,江东、江陵等地一向富庶,人丁众多,能在短时间筹措足够的军费与粮草。”看了赵敬一眼,陈规有一句话还是吞了回去,这个时候,可顾不得脸面了。不过看敬王的模样,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脸面的问题,那就不用再多说了。
“这当然没有问题。枢密,还有吗?”果然,楚王一口就答应了。
“殿下,天下豪强之士甚多,殿下可悬重赏,许以官职爵位,允许这些豪强之士自筹兵马粮草进京勤王,只要来,便能获官甚至于封妻荫子。”陈规接着道。
“这些人只怕甚难管理!”李光皱眉。
“只要能来杀敌,那里还管得了那许多!”楚王却是毫不在乎。
“如此,臣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陈规拱了拱手。
“首辅?”赵敬看向了夏戒。
“殿下,遣人去西北一趟,与萧定好生谈一谈吧,眼下必须先稳住他。”夏戒道。
“谁可担此重任呢?”赵敬环顾满朝文武。
“罗相公或可!”夏戒道:“如果说还有人能说服萧定此时按兵不动,甚至能与国朝同仇敌忾,也只有罗相公了!”
听到夏戒如此说,赵敬倒是几步走到了罗颂跟前,双手抱拳为礼:“罗公,有劳了!”
罗颂叹了一口气:“殿下不必多礼,老臣自然愿意跑这一趟。要是萧定执意要此时进攻我皇宋,那老臣也不惜一头撞死在他的面前。”
大宋朝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效率奇高,也没有了往常无休无止的急吵,一系列决定马上便付诸了实施。
当夏戒与罗颂陈规等人出宫的时候,一个个信使已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