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构成的。
占据着统治地位的虽然是宋人,但他们的总人数,却在这些族裔之中不是最多的。
见利而忘义,这是宋国人对于那些夷人整体的映象。
似乎扔上几根骨头,就足够那些人爬过来表忠心了。
大军到了盐城,还没有夷族过来投降,带路,已经很出崔昂,屈珍两人的意料这外了。
似乎这西北的夷族与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些夷族不大一样了。
衣食足,而知礼节,
仓禀食,而明荣辱。
崔昂也好,屈珍也罢,都是读书的,但他们都还没弄通一件事情,这些夷族以前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首先是生存,是活下来。
为了活下来,丢一些脸面,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但现在,他们已经不为活下来这件事情犯愁了。
党项人,甚至在这些年来有了自己的文字。
“北城这里是明显的弱点,这里的地势更高,便使得城墙显得更矮,今天在这里,我们便形成了数次突破,明天,集中所有的重型武器攻击这里。破一点而带全面!”屈珍道。
“南城这边临河,可以继续挖掘通道,不管能不能引水灌城,但至少能给城里的人足够的压力!”
“东城这边的进攻明天还要加强,作为掩护,明天这里要投入更多的兵力。不管死多少人,只要破了盐城,便是值得的。”
大帐里,将领们七嘴八舌讨论着。
帐帘撩开,崔瑾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很难看,见众人都转头看向他,他勉力地笑了一笑,但却并没有走进来。
崔昂目光闪动,与屈珍对视了一眼,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说得都极有道理,明天,就这样办,争取一天破城,明天晚上,我们在盐州城内喝酒。”
众将散尽,崔瑾终于走了进来,不过他的步履有些艰难,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名亲卫架着一个衣衫破破烂烂的人。
那人神色萎糜,竟是只剩下了一口气。
“这人是谁?”崔昂问道。
崔瑾从怀里掏出了一面牌子,递给了崔昂。
“皇城司在西军之中埋下的钉子,潜伏了五六年了。”崔瑾道。
“出了什么事了?”崔昂眼皮子一阵狂跳,却又强自按纳住心中的不安。
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不然一个藏了这么多年的成功的谍探,是不可能如此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相公,快撤,快撤!”谍子勉力睁开了肿胀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道:“萧总管率军在眩雷寨大败辽军,数万辽军溃不成军。而现今,萧总管已经率领上万骑兵自北面回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如同晴天霹雳,直接将崔昂与屈珍两人轰得外焦里嫩。
“假消息,这是假消息!”崔昂突然愤怒了起来,伸手抓出这个谍子,拼命地摇晃着:“你是西军的奸贼,你故意想用假消息来骗我是不是?”
谍子被他拼命地摇晃着,却没有了半分的反映,那双本来就无神的眼睛,此刻却是更中的涣散了,崔昂一松手,他便如同烂泥一样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谍子是活活累死的。
从眩雷寨那边脱离了军队,带着三匹马一路狂奔而回。
一路之上换马不换人,吃喝拉撒都在马是,跑到这里的时候,三匹马,都已经活生生地累死了。
马都如此,人还能撑着见到崔昂,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谍子死了,崔昂的精气神儿也垮了,屈珍更是两股战战。
盐州城攻不下,萧定已经回去,身后的横山之中,还有好几颗西军的钉子没有拔掉,他们拦在那里,便等于卡住了宋军逃回去的唯一希望。
辽军怎么会败呢?
这不对啊!
“相公,您不能留在这里了!”崔瑾没有称呼父亲,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孔道:“您得马上离开这里,去洪州,去与唐怒汇合。”
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屈珍,崔瑾道:“我留在这里,协助副帅指挥军队。”
“攻城不能停!”崔昂声音有些发虚。
“当然,明天的攻城只会更猛烈。”崔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官会到一线督战。”
“相公不在,只怕其它人会怀疑!”屈珍道。
“就说相公因为连日劳累,生病了。”崔瑾打断了屈珍的话,道:“三天,我们必须要坚持三天以上,到了那个时候,副帅,我们便可以走了。而这几天,我们可以好好地策划一下怎么走!”
屈珍明白了,崔瑾先是要让崔昂顺利的离开,等到这一点完成之后,他们便也可以跑了。
当然是轻车简从的跑。
至于大军?
压根就带不回去了。
“消息绝不能泄漏!”
“自然!”崔瑾点头。“相公,别犹豫了,您该走了,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卫队,马匹,连夜走,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