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些在战场之上正在奋战的士卒,无疑都是西军崛起最大的受益者。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兴庆府的周边有房产,有田地,有的甚至有商铺。
家有娇妻稚子,屋里有美酒热炕头,这一切,都是萧定带给他们的。
谁也不能夺走。
过去,他们一直在胜利,今天,也不会例外。
白色的狼旗扑入战场,便如同虎入羊群,所过之处,辽国如同水波被大船噼开一般向着两边让开,白色的大旗在战场之上走出来的竟然是一条直线,没有半分的弯曲。
斑鸠本来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在他的身边,野猪也浑身上血,头盔不知去了那里,脸上血湖湖的。
五年之前,他们两个还只是一个统制,一个营将,都可以算是西军之中真正的中高级将领了。
但在这样的会战之中,他们这样的将领,也是要亲自上阵冲杀的。
斑鸠指挥两个战营整整一千人,是第一排靠左边的位置,此刻已经鏖战了整整一天,队伍里此刻大约只剩下了两三百人。
他们冲得极深,此刻,放眼望去,四周几乎都是辽人。
“野猪,老子没力气了。”一刀砍了一个辽人,代价是胸甲之上又挨了一刀,甲叶裂开了一道口子。“你力气大一些,回去之后,别忘了照顾好大丫和你干儿子。”
“滚蛋你,我有二丫照料,有自己的儿子要管,才不管你!”野猪哼哼唧唧地道。“平常让你多练练武,你说你是统制官,上战场机会不多了,现在咋样,不行了吧?”
“老子那知道还会打这样的大仗!”斑鸠以刀拄马,突然他听到了战场之上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
他回头,便看到了夕阳之下,那杆白色的大旗以及那飞舞的九条白色的狼尾。
“总管出手了!”斑鸠欢呼起来。
“杀啊!”野猪的反应比他更直接,手里刀子不知去了那里,却是两手各持了一杆铁锤,左一锤右一锤,锤锤下去,都将人砸得稀乱。
两百多人的队伍,一时之间居然像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的生龙活虎起来,竟然他们往右边硬生生地杀出了数百步,与另一支被包起来的步跋子汇合在一起,整支队伍变成了约五百人。五百人,已经稳稳地能列一个军阵了。
斑鸠终于能喘一口气了。
瞅了一眼野猪,突然又想起往事来。
“狗日的野猪,老子儿子满岁时你送一百贯钱,弄得到现在都还有人怀疑儿子是不是我的种。”
“狗日的斑鸠,老子都娶了二丫,做了你妹夫了,你还记恨这事,老子生儿子,你送得可是两百贯。”
“别说这话,说了我就来气,你故意激我送你两百贯,实际上就是贪老子的钱。你拿两百贯置了庄子,弄得大丫让我一个月没有上床!”
野猪大笑:“那是你蠢!”
两人互相瞪视,转眼却又是大笑起来。
每次以为都要死了,但转眼之间,就又有机会活过来。
而每当这个时候,那些往事就显得特别的清楚。
辽军大旗之下,萧思温也翻身上马,冷笑一声:“图穷匕现,八哥,该我们了!”
完颜八哥呵呵一笑:“都说萧定是天下第一勐将,今日却是要见识见识,看看他与秦敏相比,到底谁强谁弱!”
完颜八哥被称为辽国第一悍将,但一直以来,正面与秦敏,现在叫耶律敏两人之间,不管是过去在战场之上还是后来在校场之上,都没有分出胜负。
但耶律敏一向却对萧定服气得很,弄得完颜八哥一直想与萧定见个真章。
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将领来讲,想找一个棋鼓相当的对手,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