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愿去河北路,由那李防来任这枢密之职,至于那章子敦,臣觉得还是让他在家含怡弄孙便好。”
“胡闹1赵琐一拍桌子,道:“枢密之职,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臣知罪1陈规躬身衣罪。
都堂之首,枢密老大,两人在没有任何商量的情况之下达成了协议,殿内其他侍制以上高官也纷纷出列,一时之间,倒有三分之二强的人站了出来支持李防。
当下廷议便决定由李防接任马兴出任河北路安抚使。
朝会刚散,传旨的官员,便飞马出了汴梁,一去李防的老家江陵,一去河北大名府马兴所在之处。
从夔州路转运使上退了下来,回到老家待了两年多的李防,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过了七十岁之后,他居然又时来运转,再上一级,成了河北路安抚使了。
河北路安抚使这个职位,那至少也是正二品才有资格出任的。
对于仕途,李防,李防其实是没有再抱任何希望的。
原因自不必赘言,出了萧诚这么一个家伙在黔州搞东搞西,最后搞出一个贵州路形同藩镇割据,你李防是他的顶头上司,是怎么约束管理他的?
没把伱一撸到底,已经是圣恩浩荡了。
所以回了老实的李防,心里头其实平和得紧,每日读读书,养养花,闲来教教孙儿辈读书写字,倒也悠然自得。
或者正是他这种放松的心态,他原本有些羸弱的身子,竟然是一天好过一天,眼见着的便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起来了。
马兴并没有回大名府。
他仍然呆在霸州城中。
虽然来自京城的消息,比皇帝的使节要快上了不少,已经先行找到了他并通报了他已经下台的消息。
坐在四面透风的城门楼子里,马兴正在认真地读着一封来自远方的信件。
的确很远。
比汴梁要远得太多。
这封信是从贵州路首府贵阳寄来的。
落款人是萧诚。
很显然,这封信是萧诚在得知朝廷与辽人签署了盟约之后便写了派人送过来的。
“云儿,萧诚在信中说,当心辽人使诈,明着是要与大宋结盟攻打西北,实际之上却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实际上他们的目标是咱们大宋,是河北路,你怎么看?”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马兴问道。
马云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父亲。
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幕僚、官员,都劝马兴不要失心疯般地上那道折子,他偏要上,结果如何呢?
好好地一个安抚使,二品大员,瞬间便给扒得一干二净。
一般来说,像马兴这个级别的官员,又没有犯什么大错,你真要撤,也要找个合理的借口,然后给点安慰性的勋爵之类的奖励。
如此一来,大家都有面子。
像这样将马兴从头到尾撸个干净还没有任何其它说法的搞法,摆明了就是一种羞辱,当然,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官家的愤怒。
马兴倒了台,马云自然也要跟着回家。
一个权倾河北的管勾机宜文字,顷刻之间便失去了一切,他能开心吗?
“萧崇文这是扯淡呢1马云没好气地道:“大宋,大辽,当世两个巨无霸要联手去对付他的兄长去了,他能不着急吗?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家伙是想借此来乱父亲的心,让父亲帮着他兄长分担一些压力呢!嘿嘿,他倒是打得好算盘,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您现在已经不是河北路安抚使了,这一下子,他真是白费心力1
砰的一声,马兴恼火地拍了一下桌子:“阴阳怪气干什么?我是问你对萧崇文所说的这件事情的看法,不是让你扯淡的。”
“不可能1马云梗着脖子道。“辽国好歹也是大国,也是要脸面的。而且萧定在西北的确对他们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马兴站了起来,走到破窗子跟前,看着外头仍然在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皱着眉头看着破破烂烂的霸州城墙:“如果真被萧崇文料中,那又如何?”
“父亲,你已经是一介老百姓了,不再是朝廷大臣当朝学士,也不再是河北路安抚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管他呢!咱们回老家去,您过去不是一直想过种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吗?得,这回您如愿了1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爹我就算成了老百姓,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天下被辽人抢了去1马兴哼了一声道。
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一名卫兵从没有大门的门洞子里探出来一个头:“抚台,郑钤辖来了?”
“介山来了?”马兴跨出门去,便看到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郑雄沿着步道爬了上来。“介山,我已经下台了,现在可是一介白丁,你这位都钤辖还跑来见我干什么?不在大名府等都会新的安抚使来?”
看着大笑的马兴,郑雄却是没有笑:“抚台,这一次,你可真是错了。您这儿撒把子一去,留下这一摊子事,